:“你麻痹。”
她起身拿起床头的衣服来到浴室,镜子中的人着实有些落魄,像是在网吧包宿十盘游戏输了九盘的人,浴室哗啦啦作响,她看着就两瓶的洗浴产品有些不解,男士洗发膏女生能不能用?她姥爷用的跟大家一样,是姥姥买的花香洗发水。
冰箱里空荡荡,连袋方便面都没有,外卖还要另加配送费,都快赶上餐费了,她给他点了一份早餐,在冰箱上留了一张便签就离开了。
半个小时一趟的六路,司机是她每天上学都会遇到的张叔,车上人不少,有住在景区里出来去海边的外地人。
“小夏,怎么在这边?”
“朋友家在这。”
“还没开学吗?”他送走了很多开学新生。
“我晚点去。”她靠着椅背不太精神乖巧地回着话。
这时,身边的阿姨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与她聊起天,从她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到询问她是哪个学校、考了多少分、报了哪个大学开始,没完没了,夏辞脸色寡淡听着她说没吱声,开车的张叔打断喋喋不休的大姨,“您家儿子考的怎么样?”
好家伙,这句话就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把钥匙一样,一下子放出大姨的炫耀之心,“哎呦,我儿子啊,考试时超常发挥,一下子高出平时好几十分,我寻思也是平时基本功扎实,要不这想发挥也发挥不出来啊。这孩子,平时就知道学习,可让家长省心了,你看有些孩子多让父母操心,这不提前一个星期就去学校了,说熟悉熟悉环境。。。”
六路停在南关,夏辞起身,等着旁边的老人先下。
司机探过身悄声问:“跟张叔说说,报了哪个大学?”
夏辞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国防的,得保密。”
司机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你这姑娘,志向大着呢,好好干!”
“恩,张叔我下了。”
“去吧去吧。”
清晨南关市场人不少,有很多遛弯的老年人悠哉地说着话,还有很多步伐较快的上班人,花坛边坐了一排老大爷,特别可爱,她看着耀眼阳光,突然有种自己是真实活着的感觉,而六路缓慢离去,在它每天都重复的轨道上周而复往。
车上,去火车站的大姨还没下车跟司机说着自家的孩子。
司机一直没回话认真地开着车,这时才随口问了一句:“您孩子考了多少分?”
大姨终于等到他问这个了,一脸得意,“害,不多,才650。”
司机没说话,许是没人捧场大姨终于收敛了一些,于是问:“刚才那小姑娘怎么还没去学校,别是没考上吧。。。”
“我说大妹子,你能别说话了吗,就刚才下去那姑娘,省文科状元。”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手中拿着资料袋的老大爷呛声,车上有几个一直听到现在的人发出短暂的轻笑,点到即止。
大姨眼中都是不可置信,面部肌肉僵硬住,许是感到难堪大声地问:“刚才问她她怎么不吱声?”
“谦虚呗,这做人啊就得谦虚,您这一张嘴,政府白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