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摞。
“把研究计划往后推一推。”
“沈先生!”有人惊呼,仿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那只是一个小孩幼稚的要求,等她长大了必定不会说什么我要尊重这种话。
而已经百岁的老人依然精神抖擞,他推开椅子起身,其他人纷纷起身跟在他身边,老人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念叨,“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直白地跟我要尊重了,还是跟年轻人交流更开心啊,不用拐弯抹角的打哑谜,果然是老了,不行啊,说谎果然会有心理压力——”
就在他们之间达成协议,关掉电话,众人都陷入一股诡异的沉默时,飞机发生了剧烈的晃动,机舱内传来连起飞都不说话的机长极快的弹舌音。
叽里呱啦一大串,谁也没听明白说的是什么。
“他说有大批候鸟攻击飞机,他不知道飞机能不能坚持住,以防万一让我们准备好跳伞。”林慕白说着起身欲往驾驶室走,季风拉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他伞包在哪?”
而这时机舱内响起一句快速、简洁、语气浓重的单词发音,林慕白愣住,因为那是一句于俄语的国骂,机长又飞快地说了一段话,越到后面语气越激动,简直是在说rap。
“他怎么了?”季风问。
林慕白又坐了回去,“他说教导主任那个老家伙简直是个混蛋,伞包里竟然没伞,他在骂他。”
“他怎么知道没有?”沈珪一脸不解。
“可能他刚才想自己跳伞逃走吧。”
沈珪爆出一声国骂,“卧槽,真是个混蛋,活该不给他准备降落伞,还是主任老谋深算。”
飞机的颠簸越来越大,并且在快速降低高度,而这时,沈珪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指着窗外手指一直在抖。
只见飞机的玻璃窗上,密密麻麻都是金色的竖瞳——白鸟的眼睛,成千上万的白鸟挤在一起紧紧贴着玻璃,想要进来。
短发女士拎着银制手提箱站起来,冷漠地看着不停左右环视的竖瞳,它们好像在找什么。
老头也站了起来,他问:“你带了什么?”
“黑鸟的心脏。”
“黑鸟的尸体不是已经被直升机带回研究所了吗?”
“我们把心脏和尸体分开了,为了避免出现状况导致所有的东西都没有,由我带着心脏跟你们一起回岛,您知道,不要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这趟是接学生的飞机,我们没带武器!”
“不仅您不知道,其他代表也不知道,除了我和沈老。”她脱下外套,把箱子紧紧绑在腰上,打了三个死结。
飞机内响起难听的摩擦声,像是飞机在解体,于渊来到窗前,找到一个缝隙往下看了一眼,是漫无边际的蔚蓝海水。
“要么等飞机解体,要么赌一把不被海水淹死还没有鲨鱼吃我们,你们选吧。”
还有得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