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惨烈的事实,你没办法从他的语气中知道那百分之三十的死亡概率有多残酷,也没办法理解他的很多次,除了他没有人亲身体会过,谁也不能感同身受。
他是否也曾崩溃过,是否怨恨过,是否哭泣过,没人知道,而他又是怎么一次次走出来,到现在云淡风轻的说起,无人知晓。
夏辞这时才好像有一点了解他,他什么也不说,每天热情的活着,而林慕白默默忍受痛苦,忍受着跟同龄人的不一样,又在二十五天完成重建接受训练,跟他和林慕白相比,她仗着莫名的优势躲过了那些本该承受的痛苦,却矫情得像个文艺青年。
她站起身,拎起背包,郑重地对他说:“你很优秀。”
季风怔愣住,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连一直追随的哥哥也没说过,他最想听季泽说的话现在被她说了出来,这句话太直白了,他不知道怎么回,就看到夏辞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离开了这里。
在门口,她换完鞋与进来的林慕白对视上,两人眼中都有不动声色的惊讶,看来今天没有人真正安心。
“你来潜水?”他问。
“恩,潜完了。”她伸出手,林慕白反应一会才与她碰了一下拳,“加油。”她说,随后走进长长的走廊中,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她怎么了?”林慕白拎起季风扔在门口的背包,拿了过来问。
“被我的演讲打动了,我刚才可是说了比马丁路德金还振奋人心的话。”他向后仰躺在地板上,少年腰好。
林慕白此时的表情若是能说话,那必是五个大字——你可得了吧。
“别潜了。”他一跃而起,“我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
“我没紧张。”
这回轮到季风说那句话,“你可得了吧。”
半个小时后,他和林慕白拿着一张入场券走进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站着的男生,组织人是一个画着眼线的瘦高年轻人,他一一看过人们手中的入场券,在看到季风时,他那故作严肃的脸笑了下。
季风带着林慕白走到一个角落,指着那人跟林慕白说,“那人叫渚七,是保卫部兵器的候选员,他什么东西都卖。”
所有的男生都保持沉默,一种莫名的默契围绕在众人之间,林慕白看过四周,有男生挤了他一下随后跟他道了歉,他能感受到那人鼓鼓囊囊的手臂肌肉,“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人群已经有条不紊地往外走,季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就像一只军队,在夜色的掩护下,静静地远离学院中心,最后停留在西南角茂密的望天树中,这里树木非常多,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他们就在这片树的中心,那块有一片空旷的圆形空地,月光从树顶洒进来,像天照之光,又像舞台上的灯光。
如果有姑娘穿着白裙在那里跳舞一定十分好看,可惜了,现在那块挤满了脱掉上衣的肌肉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