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怪兽阻碍他们,可以向上潜去,粉色小翅鲸围在大翅鲸身边,焦急地来回转圈,它哀哀长鸣,叫声不再悦耳。
夏辞要引爆,但是迟迟没有按下按钮,海床上五十米,他们浮在那里,季风沉默看着脚下的猛兽群,它也要留在那里,是吗?
大怪物生下的孩子,也就是小怪物,都要抹杀掉,因为生来就是怪物。
可它算什么怪物?跑到海面玩,攒玻璃圆石,如果非要说做错的,就是把夏辞送上来,可他们也没办法,立场不同,说得再明白一点就是宿敌。
他们能怎么办?即使你什么也没做也是小怪物,是超越当今科学所无法理解的事物,我们不敢留下你、让普通人见到你。
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你是什么样子,也不能冒这个险,我们要维持这个世界脆弱不堪一击的稳定,而你,是被放在陷阱中的诱饵,是随时能爆炸的炸弹。
人类一些人可恶、残暴、犯罪,需要用立法、司法、执法去匡正约束,但是正义一词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罪恶一直都在,如果世间没有罪恶,正义本身还具有什么意义?我们一直在保护的是其中温暖又有力量的人性。
机械照明鱼闪烁,它们消耗尽动力能源从海水中坠落,林慕白仰头去看,恍如之间仿佛看到天穹塌陷,星辰降落。
霜白机甲转过头,左手打出一个继续向上的手势,右手死死握紧。
海床之上六十米,七十米,海水安静,直到到达可传输引爆命令极限——七十五米。
夏辞停在海水中,五秒,十秒,二十秒,四十秒,八十秒,所有机械照明鱼都落进海底,光源消失,深海漆黑一片,银白机器人跟在他们身边,沉默地等候在漆黑的海水中。
一百二十八秒,轰隆隆的响声从海底传来,有火光和热浪席卷整个海床,照亮海域。
季风看着脚下深渊中的火光,喉咙干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夏辞伸出左手打出手势向上泅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脏上剥离,埋进深渊,她打开机甲头部的照明灯,照亮一小片海域,去寻找断裂的悬崖。
泪水苦涩又咸腥,带着斑驳锈味,流过下巴,划过血痕凝固的脖颈,细密的刺痛夹杂着血腥味散开。
季风远远看到一排摆放的铜箱子和幽绿的光,他招手指着那块坍塌,等他们靠近就看到研究所放下来的青色引路灯,巨大一个,像幽冥冷火,垂在海水中、‘静海基地’上,在飘飞的‘雪花’中沉默地等待他们。
不,那不是一个,而是一片!无数个巨灯从上垂下,蛮横地破开漆黑的海洋。
他们看到灯群中有一个黛色身影向着他们游来,是虞韶光,她还是下来了。
她背着两个氧气瓶,看样子是准备下深渊,季风对她做出行动完毕的手势。
心高高悬起的虞韶光松下一口气,青色的光映在他们的机甲上,他们不知道,当时工作人员拉出断开的绳索和线缆大家是什么样的心情,人人沉默不语,如坠隆冬。
一行四人潜水向上,离开‘静海基地’,离开‘雪地’,来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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