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亦思菱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红肿,一眼就是哭过的,捏着被角,倔强的咬着唇良久,眸色又茵出了了水汽。
“你都知道了。”靳墨身上的气息阴测测的,薄唇紧抿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亦思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可实际上,却是靳墨做了对不起亦思菱的事情。
一个豆大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砸在亦思菱的手臂上,可却是像是一把刀子戳进了靳墨的心。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亦思菱不会昏迷八年,不会失去最美好的时光,更不会全世界只剩下他。
“她对你好么。”沉默了良久良久,亦思菱抬起哭花的脸,问道。
靳墨哑然,回了一句“好!”不多说一句话。
他深知,回应的她的每一句都是一把刀子,在戳她的心。
“那就好。”亦思菱扯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之前还在想着呢,这八年你自己是怎么过的,该有多辛苦啊,现在看来,挺好的,有人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喜怒哀乐有人陪……”
她说着,就哽咽了:“对不起啊,我不想哭的,我只是忍不住……”
看着亦思菱如此隐忍的模样,靳墨周深的气息更沉了。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这对不起三个字,让亦思菱更委屈的,刚刚还隐忍的哭泣,此刻就已经是声嘶力竭了。
靳墨心疼的将她拥在怀里,温柔的顺着她的背,百转的情绪被他压在了漆黑的瞳眸中。
也知道亦思菱哭了多久,哭的累了就停了,靳墨的胸前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
亦思菱道着歉,垂着眼眸,看见了靳墨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是你的婚戒吧。”
靳墨低头,“恩”了一声。
“呵,我早该知道的。”亦思菱伸手去摸靳墨戒指,温温热热的,跟他的大手是一个温度。
“你是从来不戴戒指的,我早该明白过来的。”
别说是外露的戒指了,就连能藏进衣袖里的手链,靳墨都不曾带过。
亦思菱清楚的记得,那是他们在一起一百天,她买了一对情侣手镯,简简单单的一点也不浮夸,可靳墨却连碰都没有碰过,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那样一个不喜欢饰品的人,又怎么会戴戒指呢?
除非……
亦思菱明白,这是靳墨给她的信号,而她也是一直装傻不说,今日都可以摊牌了。
“你手本身就好看,这戒指戴在你手上更好看了。”亦思菱收回了手,用手背抹了把眼泪,笑的很勉强。
靳墨没说话,深邃的眸底藏着深深的愧疚。
“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亦思菱长呼了口气:“说真的,刚刚知道的时候脑袋轰的一声,觉得什么东西都塌了,可后来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八年啊,我昏迷了整整八年,又有谁会知道,又确定我能醒来呢,谁又能确定不是一个八年又一个八年呢,这种漫长的等待是一种煎熬,磨灭掉的不止是人的意识,还有希望。
我知道,相比我躺在床上昏迷,你的痛苦一定比我还要多,自责愧疚,漫长的等待,不过幸好,她出现了。”亦思菱握住靳墨的手:“我不怪你,也不恨她,反而很感谢她,若不是他,现在的你一定还很悲伤吧。”
亦思菱的善解人意,更加戳中靳墨的心,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却因为他被伤的透彻。
“思菱……”
“我说的是心里话,有人替我照顾我,我真的很开心。”亦思菱扯出一个硕大的微笑:“你别担心我,现在我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过些日子就可出院了,到时候就可以回到从前,去当我喜欢的主持人,赚好多好多的钱,给妈妈养老,到时候在找到一个高富帅的男朋友,我的人生自此走上巅峰。”
她一连串说了好多,可靳墨还是在沉默。
亦思菱眼眶一热:“阿墨,你是不相信我吗?你别忘了,可是……”
“相信。”靳墨一开口,带着沙哑:“只要你要的,我统统都会给你。”
“是补偿吗?”亦思菱笑着摇头:“阿墨,我爱你,一切都是我心肝情愿的,你不用的。”
我爱你三个字,包含的分量让靳墨想逃,可却逃不开走不掉。
靳墨离开之前,接到了山奈的电话,说是奶奶打来电话,要回老宅吃晚饭,问他的意思。
也是很久没回老宅了,靳墨便答应了。
这头刚挂了电话,就听到亦思菱问道:“阿墨,靳奶奶的身体还好吗?”
“还算硬朗。”
“那等我出院后,带我去见见她老人家吧,这么多年,也让她担心了吧。”
靳墨的喉咙滚了滚,说了一声:“好!”
靳墨走了,没有看到亦思菱抬眸的眼里,全是阴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