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十五年前的回忆（8）

    除夕夜，墨玖璃赶到了翧京，独孤珣的身体已近油尽灯枯了。

    茶羽在后厨准备年夜饭，墨玖璃慢慢地走了进来。

    “独孤珣……或许，就是这一两天了……。”墨玖璃轻轻地说道。

    茶羽闻言，手中切菜的刀一下子就停住了，僵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嗯。”

    “你……”墨玖璃顿了顿，看着堆在桌子上的食材，轻声说道：“我能做点什么吗？”

    茶羽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去陪师父聊聊天吧，他见到你，很高兴，今天的精神比前几天好多了。”

    墨玖璃看着忙着切菜备菜的茶羽，沉默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听到墨玖璃渐远的脚步声，茶羽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滴落在菜中。

    他看着自己的师父一点一点地衰弱下去，一点一点地走向死亡，他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这么看着他……

    无力感一点一点地将他压垮，他快要窒息了。

    可他不能倒，他不能让师父看出来，他不能让师父还为他担心。

    今晚，是除夕夜，他还有一件事要完成。

    茶羽将各种饭菜、水饺都一一摆上桌。

    “师父，玖璃，吃饭了。”

    墨玖璃扶着独孤珣走到了饭桌前，坐下。

    “好丰盛啊，阿羽，辛苦了。”独孤珣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轻声夸赞道，接着又对墨玖璃说道：“我还以为这顿年夜饭，就只能我与阿羽一起吃了呢。”

    “若是他的信来得再迟一些，我就直接回沧澜阁了，谁会想到你们会来这翧京？”墨玖璃指了指茶羽，白了独孤珣一眼。

    “还是阿羽考虑周全，我都没想到要通知你一声。”独孤珣笑了笑，说道。

    “快！赶紧动筷子，吃起来，凉了就不好吃了。”独孤珣拿起筷子，对茶羽和墨玖璃二人说道。

    独孤珣一口一口地吃着，每一道菜，只夹了一口，又吃了几个饺子，很快便停下了筷子。

    “师父，再吃一点吧。”茶羽看向独孤珣轻声劝道。

    独孤珣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饱了，吃不下了。”

    茶羽见状，还想开口劝上一劝，一旁的墨玖璃开了口。

    “你做了这么多的菜，一道尝一口，一圈下来也差不多该饱了。”

    茶羽看了看独孤珣，只见他笑着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劝了。

    独孤珣看着墨玖璃和茶羽二人，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般，脸上满是欣慰。

    “师父，我有新年礼物要送给您。”茶羽放下筷子，对独孤珣笑着说道。

    “什么礼物？”独孤珣眼睛一亮，很有兴趣地问道。

    “您得跟我到外面去，礼物我放在外面了。”茶羽故意卖了个关子，笑着对独孤珣说道。

    独孤珣被勾起了兴趣，虽然很累，但还是强撑着，跟着茶羽走了出去。

    今天是除夕夜，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独孤珣正想问礼物在哪儿时，眼前昏暗的那一条街，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整条街，被各式各样的花灯照亮了。

    随即，天空之上，数不清的孔明灯，散发着暖暖的光，出现在独孤珣的眼前，轻轻地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