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时,陈雪和昨夜一样,仍旧坐在凳子上,不愿去床头躺着。
老许问她,你还要坐一夜吗?
陈雪仍旧装郁闷,只是幽幽叹气,又摇头。
老许转头看着王哥,王哥有了昨夜的经历,知道女人都怕死,这里连着被杀了好几个女人,陈雪自然没胆子偷着跑。因此也就不管了,只是叮嘱她,如果觉得困,就来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又到了夜里十二点。
陈雪见王哥三人已经眼翻嘴斜,涎水直流,还呼呼的,就站起身,又轻轻开了门,蹑手蹑脚的闪身出来。
有了白天的思想准备,她已经豁出去了,鬼怪出来也行,吓死就吓死,没被吓死就让那个老乡杀人魔弄死。
总之求死这件事,是不能再拖到明天了。
但她虽然想求死,但从没想过要逃,身为成熟的女人,她知道自己逃到哪里都没用,都会被人捉了去,然后落个和老街一样的下场。
惟有今夜死了,才会一了百了,彻底解脱。
她站在门口,吸了口气,抚了抚胸口,就走入黑暗中。
她没有去村前,也没有村后,而是很坚定的走向那个张航的家,古人说守株待兔,自己今夜就守着门口等恶魔了。
让她惊讶的是,那个张航屋里还亮着灯,因为打了几天仗,电路早就断了,人人都在用油灯。
他屋里这个时候还亮着灯,是故意遮人耳目还是确实在家里?
陈雪想了想,觉得大概率是个遮人耳目的空城计,让别人以为他在家,实际上早就不知躲藏在哪里了。
既然屋里没有人了,自己还要不要走过去?陈雪想了想,反正不远,先过去瞄一眼再说。
她没有犹豫,悄无声息的进了院门,走到窗前,伸头往里面一看,屋里居然有个男人,就是那个张航。
都快凌晨一点了,这人还没出去!
陈雪又懵了,他今天夜里是不想出去杀人吗?
张航在屋里可能听到了什么动静,迅速吹熄了油灯,少倾,就低声问:“外面是人还是鬼?是人你就敲咳嗽一声,是鬼就快快走开,我明天会去大槐树下面,烧点纸钱给你的,等着吧。”
陈雪听屋里传出的声音惊颤,显得胆子甚小,根本不像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这个张航还挺会装的。
也怪不得他装,就凭他连杀那么多女人的手段,要是被人抓住,那就会连命都没有了。
陈雪悄立窗下,既不咳嗽,也不走开。
屋里的张航又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雪撇了撇嘴,直接告诉他,自己是个来求死的女人,让他开门出来,马上将自己掐死。
屋里的张航等了一下,才问她:“你是什么人?我跟你又无冤无仇,掐死你做什么?”
陈雪心想,你掐死的女人还少吗?你这样说话,多半是摸不清别人的来路,还不敢露出恶魔面目罢了。
但她还没答话,就听那个张航很惊恐地又问:“你是那个被掐死的女人?”
陈雪一怔,听他声音都变腔调了,估计是怕那天被杀的女人来索命。于是连忙否认,说自己真是个走投无路的女人,不想活了。
屋里默然无声,那个张航居然连话也不说了。
陈雪既好气又吃惊,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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