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怔怔地看着天边的晚霞,就像傻了一样。
她脑子里想起了小琪和小涵两姐妹来缅北时的情景,她们一进山,就被三个老缅拖进屋里,然后三个武松打两个老虎。
没想到自己今天也走到这一步了。
去这人家里吧?可自己终究是个女人,他要是也来玩武松打虎怎么办?
不去吧?这里的山可不像老街旁边的山,有野兽!
她心里很惶恐,忍不住泪水滚涌。
男人见她突然伤心垂泪,愕然之余,顾不得问她为什么哭了,连忙安慰:“兄弟,你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抢了你钱呢。”
陈雪不听他劝,依然故我,哭泣不停。
男人挠了挠头皮,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流泪。心想,说不定这人是嫌弃自己家里粗陋吧?
陈雪哭了一会,见这家伙始终没有丢下自己不管,像是个真诚男人,又想,就算是去当一回老虎,总比被野兽吃了强啊。
于是,她没再犹豫,为难地说:“兄弟……大哥,我、我是从妙瓦底来的,走了好多天的路,又拉肚子,现在脚起泡了,走不动了,我、我好怕……”
她实在是不习惯男人这样的叫法,叫了对方几声兄弟以后,就自动改口喊大哥了。
“没事兄弟,我扶着你走。”
男人慷慨地表态,他就没去想过,从妙瓦底到这里有千多里路程,一个孤身女人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陈雪很明白自己的体力,就没再说什么,把手给了对方。
男人牵着她,往前走了几百米,心中就气闷了,这速度,堪比山龟啊,这怎么行?
他心里这样想,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点。
但陈雪只跟了几步,突然两腿失力,又往前栽去,她第一反应就抬手抓住自己的破斗笠,以免斗笠掉落,头发披散,立刻就会露馅。
她这么一个操作,要不是男人力气大,手脚也快,就得扑个嘴啃泥。
男人又开始挠头,走路都走不动了,那怎么办?总不能自己背着这家伙翻山越岭吧?那不得累死去?不能那样!
他也是一筹莫展,无奈的说:“这就非常麻烦了,现在天都快黑了啊。”
陈雪低了头,又开始抽泣。
男人真不知道眼前这家伙为什么这样爱哭,抬头看了看天色,就横下心来,自己吃点亏算了,背这家伙回去,就当积个阴德。
他蹲下身躯,背对着陈雪,说,来吧,兄弟,我背你。
陈雪一呆,也很为难:“大哥,我、我……这……”
男人不高兴了,说,别磨叽了,天黑了可真麻烦,还有五里路啊。
陈雪见他始终没看破自己的女身,知道这家伙可能没见过什么古里古怪的女人,这个时候,保命还是最要紧吧。
她想了想,就没再忸怩,乖巧地趴到他背上。悄声问:“大哥,你是个中国人吧,贵姓啊?”
男人背着她一边大步走,一边说:“我姓匡叫匡琰,我父亲是中国的知青,七十年代就过来了,躲在这山里安家。”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中国话说的很流利了。
陈雪笑了笑,说:“匡大哥,谢谢你,要不是在这里碰着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匡琰感觉她身子在下滑,就捞着她往上面颠了颠,笑道:“你们城里人都细皮嫩肉,太娇贵,走不得很远的路。”
陈雪连忙紧了紧斗笠,说,匡大哥,其实我不是城里人,你看我穿的衣服,还有,我也没有那么娇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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