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地方不能久待,必须尽早离开才行。
“那就别管了,爱谁谁吧!正事要紧。”
此时,那些女人也领到了钱,男人说:“行了,都回吧,这两天不要乱往东边走,知道吗?”
陈雪明白,他这样说话,就表明那些骡子都去了东边,他不让人往东边走,无非就是怕他们去告密,而这些人不听的话,必定是走一个死一个。
现在,她似乎也明白匡琰他们村为什么没有女人了,因为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在枪口下这样赚钱。而周围的人又不去山外,因为他们一离开,对毒枭来说,就意味着背叛。
这样看来,毒品不但害人,还会让人断子绝孙!
她心中不禁可怜起匡琰他们来,他父亲当年来缅北这里,怎么就找了个深山老林安家了?
刚好这时候,匡琰回过头来,看着她,将手往外面一指。意思是可以走了。
陈雪赶紧起身,走到他身后,慢慢往寨子外面走。
出了寨子以后,又在谷底走了一段路,看看离掸寨远了,匡琰才将陈雪那份钱递给她,陈雪不要,说你留着吧。
她实在也没怎么看上这张钱,她裤子里有两万,完全够她走到密支那的。
这时,那个迪普又凑了过来,问,你原来不是哑巴啊?说话还这么好听。
陈雪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还阴魂不散了?
但匡琰好像和这人谈得来,不但没生气,还显得很高兴,说了一阵子话以后,又邀请对方去自己家里喝酒。
迪普很爽快就答应了。
陈雪心中却是老大的不高兴,但她也没有办法,人家匡琰邀客,而她自己也只是个客人,自然不好去管主人了。
于是,迪普就和他们做了一路,走过几个分叉口,谷底就剩下他们十多个人了。
出了谷底,匡琰村里那些人直接去了林子里忙活,而匡琰却因为邀了客人,就只能不去,和陈雪三人先回了家里。
陈雪急着要早点离开这里,也就不去管他们两个是聊天还是喝酒了,拴了门,一觉直接睡到中午。
吃中饭时,迪普已经不在这里,陈雪匆匆吃了点东西,就拿起自己的包袱,向匡琰告辞。
匡琰其实不知道她要去哪里,问了几句,听她说要去木姐,就提醒她,路上不太平,山里有野兽,要不还是等明天清早再走吧。
陈雪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挽留,自己在这地方,始终是个战战兢兢,寝食难安。
与其这样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早点离开。
匡琰眼看留不住,也就没有过多挽留了,只是说,兄弟,以后路过这里了,就进屋里来坐坐。
这家伙,自始至终都在把自己照顾乔装的女人当兄弟。
陈雪既好笑又感动,点头说行啊,以后路过时,一定会来看你,边说边迈步往外走。
匡琰将她送出一里路,指点了西行的方向,这才回去。
陈雪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看了看前面葱葱郁郁的林子,就又蹲下身,往自己脸上抹了几把泥土,然后一个人独自往前走。
丛林里仍是静悄悄的,连蝉和蛙都歇气了,像死一样的静,山间雾霭缭绕,如炊烟一般漫过来,又飘了过去。
走了几里路,快到一个山谷时,突听身后有人高喊:“兄弟,等等我,一起走有个伴啊。”
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居然又是那个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