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们吗?”
陈雪急忙分辩,说,没有啊,我真的是不会喝酒。
方浩然不以为然,心想,还有山里人真的不会喝酒吗?但听她没有说不会吃肉,就说,那过来一起吃点猪肉吧。
陈雪低头一笑,就走了过去,在发笑的女人身边坐了下来,称赞说,这位大哥,你的酒好香啊。
方浩然看她眉目俊美,举止文秀,心中生出了几分好感,又递过酒瓶,问她,喝点吧?
陈雪想了想,便接了过来,呡了一小口,才还给他。
烤肉的男人看她肯喝酒,马上就撕下一大块猪肉递给她,说,兄弟好酒量啊,来来来,吃块肉吧。
陈雪不过是喝了那么一点点酒,他就出声赞扬,并称她酒量好,显然是看她敢喝自己这些陌生人的酒,觉得她是个从善如流的人,故意要抬高一下,暗中去奚落迪普。
陈雪身边的女人听了,低头又笑。
男人终于忍不得了,睁眼问她,玛玛丹,我有这么好笑吗?
这个叫玛玛丹的女人笑道,没有啊,我就是自己觉得好笑,难道不行吗?说完,又看了陈雪一眼。
陈雪明白这玛玛丹在笑他们有眼无珠,也就装不知道,见男人递肉的手还伸在自己身前,便不客气,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立刻朝对方竖起了大拇指,说,真香,这位大哥,你的手艺真好。
男人眉花眼笑,立刻追问:“烤得还巴适么?”
陈雪是写小说的,知道“巴适”是川话,就是正宗的意思,看来这人是个四川人,或者祖上是四川的,于是笑道,巴适得很啊。
男人更加高兴,热情地说,你再喝口酒,感觉就更妙了。
陈雪摇头说,大哥,我是真不会喝啊,但看对方诚意满满,还是接过来,又喝了一小口。
迪普受了这些人的冷落,却是丝毫不以为意,自己撕下一块猪肉,吃得鸡啄米似的,嘴里还嗯嗯出声,以示味道很好。
这头野猪也真是小野猪,估计只有八十来斤,烤了一半,除去骨肉什么的,肉并不算多,九个人一起动嘴,很快就吃光了。
方浩然等人喝完酒,吃完肉,喝了一些水,又说了一会话,这才起身出门。
临走之前,他还很好心的给陈雪两人留了一段猪肉,让他们明天吃,并吩咐玛玛丹将地上清扫干净。
他虽然说话和气,但言语之间,颐指气使,自有一番气度。
陈雪看他的做派,实在不像是个寻常山里人,很想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但当着迪普的面,她始终没敢问出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七个人离开。
经历了这么一出,夜已经很深了。
她关了石屋门,回头看见迪普又堵好了通风口,仰面八叉地躺了下来,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她熄了柴火,也不忸怩,悄然过去,和迪普并头躺下,耳畔就听到这家伙发出了鼾声。
男人困成这个样子,让她高兴,很安心,睡得也踏实。
可是,还没等她入睡,外面就又有了吭哧吭哧的动静,好像是什么野兽又过来了,在吞吃方浩然他们丢在门外的猪下水。
她毕竟是个女人,听到野兽就在门外,立刻又惊怕了,可又不好意思叫醒迪普,只好将身缩作一堆,紧紧靠住男人。
这一夜,她睡得一点都不好,醒醒睡睡,睡睡醒醒,而且噩梦不断,一会梦到醋精男老公,一会儿又梦到这个迪普大哥。
在梦里头,这两个人都问候了自己,就像疯子一样。
然后,她又自己醒了,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