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天亮,就离开了石屋。
丁石匠带了足够吃两天的东西,背了满满一大包。
这时天还没亮,到处灰蒙蒙的,四周寂静的怕人。
陈雪跟着行走在山里,看着黑麻麻阴森森的森林,总担心会蹿出个豹子来,心里害怕得七上八下。
走了一阵,她脚下发虚,心口发紧,终于还是抵不住恐惧,开始去挽对方的胳膊,就如小鸟依人,还不停的问,有没有豹子啊?有没有老虎啊?
丁石匠安慰她说,自己知道豹子在哪里出没,让她不要害怕。
陈雪看他说得这么有把握,这才稍稍心定。
过了一阵,天际渐渐露出蛋白,淡青色的天空慢慢变得清晰了。
山里的风荡过来,吹入路边的草丛,平静的草面飘起柔和的绿波,簌簌细响。
微白的天空下,四周的山还显得苍黑似铁,屹然不动。
不多时,山腰里又泛起了乳白色的雾霭。
路上还是非常僻静,一个行人都没有,乱草丛里,不时就蹿出几只老鼠,吱吱乱叫,故意吓人。
太阳很快就出来了,陈雪看到阳光,这才彻底不怕,放开了丁石匠的胳膊,扭着屁股跟在他身后走。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丁石匠就指着前面一条路,告诉陈雪,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两天,就到纳迦山了。
陈雪一看那路一直往上,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就像一条弯弯扭扭的丝带,直通向崇山至高处,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路的两边,又是望不到边的森林,显得特别的阴森可怖。
天路啊?
她想起了自己离开苏城的那天晚上,醋精男老公对自己说的话,现在还是言犹在耳,醋精男说,你就不怕半夜蹿出来个油腻大汉?把你拐卖到大山里去,成了那些山民的生育工具?
眼下大山有了,油腻大汉也有了,还是个满胸黑毛的。
只是山民还没看到。
这家伙要是把自己拐卖进大山里去,自己偷偷摸摸的离开,自己这辈子还能出的来吗?
那不就是,只能做那些山民的生育工具?
眼看越来越进了深山,她锁着眉头,突然就非常畏惧,不想去了,站在路边就不敢再挪步。
心想自己现在得问清楚,不能老是糊里糊涂上别人的当。
被茶妈骗一次就够了,怎能再三被人骗去卖掉?
丁石匠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不走了,立即站住脚,看着她问:“你是要反悔了吗?”
陈雪狐疑地看着他,小声地试探:“丁大哥,你是想把我骗到山里去,然后卖给别人生孩子吗?你一定是那样想的,我现在不跟你去了。”
丁石匠看她这样警觉,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强笑着分辩:“你这婆娘,脑子里瞎想什么?山里人那样穷,谁买得起你这样的漂亮女人?把你卖给他们生孩子,还不如我自己留着呢。”
陈雪看着他,还是不肯往前挪步,想了想,就说:“那你现在发个誓,我才敢相信你。”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相信男人发誓赌咒,哪怕是句假话,也信。
丁石匠十分不耐:“这用得着发什么誓嘛,真是多出来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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