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也能叫寨子吗?
陈雪摇了摇头,但想自己躲在这个地方,外面再怎么打仗,估计都波及不了,而且,自己要是不回娜迦寨去,紧那罗多半也找不到。
她心中开始有了新的计划,不想再让提婆多背着,让他放下了自己。
这槐树寨比娜迦寨小得多了,安安静静的,几乎没什么人声。
陈雪怀疑,这里早已没什么人住了。
提婆多领着她走近过去,就扯着嗓子扬声吆喝,很快,屋里就出来一个老头,见是他来了,很是惊奇,忙过来打招呼。
提婆多对陈雪说,这就是自己的亲戚,名字叫马竿,人很好。
陈雪看对方年纪比提婆多小,是个瘦高瘦高的老人,估计五十多的样子,真的像马竿,知道马竿这个名字,肯定是个外号。
但提婆多没说对方的名字,她也只好称呼马竿大叔。
马竿脸上还是很惊讶,问道,提婆多,这个漂亮婆娘是什么人啊?
提婆多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回身搂着陈雪的腰,然后告诉马竿,我老婆。
陈雪吃了一惊,正想骂他几句,忽觉提婆多暗中在自己腰上掐了一下,这才忍住了,没有出声。
提婆多说了陈雪的身份以后,这才对她说,你该叫马竿大哥的。
陈雪心想,这提婆多应该是不想别人来打自己主意,所以才说自己是他的老婆,这里没有女人,他这样称呼自己,倒是方便多了,不能拆穿了他。
她笑了笑,随即改了称呼:“马竿哥。”
马竿老人倒没什么尴尬,笑眯眯的点头答应。
寨子里还有别的人,听到有女人说话,急忙走到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究竟。
陈雪数了一下,一个古稀老头加三个中年男人,没有一个女人,空屋也有几间。
提婆多对这里很熟,指着一个凑过来的男人对她说:“他叫煨火,是马竿表弟的堂弟,都是一家人。”
陈雪抬眼看去,见这人穿着一件泛出了白色的青袍,个头也不高,脸上黑乎乎的,一双眼睛却又红又潮,似乎刚刚被烟火熏过一样,名字十分形象。
她有些忍俊不禁,忙扭过脸去,抿着嘴微笑。
煨火见她不和自己招呼,也不介意,嘿嘿笑了几声,盯着她只是打量,像是非常好奇。
提婆多又指着另外一个出来的男人,说:“他叫琅南,和煨火是亲兄弟,也是我提婆多的表堂兄弟。”
这个叫琅南的男人猥琐地笑了起来,他年纪不大,嘴里却少了颗门牙,一说话,活像开了个小黑洞。
最后那个男人,也是瘦瘦的,叫阿速,煨火、琅南和阿速三人是亲兄弟。
马竿在堂兄弟中年纪最大,煨火老二,琅南第三,阿速最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
陈雪目光瞟过,见门槛上还坐了一个男人,正垂着脑袋在看地上的蚂蚁搬家,似乎对自己的到来毫不关心,提婆多也没有介绍那人。
双方寒暄了几句,马竿弄清楚了提婆多的来意,就招呼煨火三个,帮忙收拾了一间空屋子,让陈雪两人住了进去。
陈雪今天累坏了,看见提婆多开始吹牛皮,举不管他们,自己进屋,蒙头睡了一觉。
到了晚上,她就和提婆多开玩笑说,自己以后可不可以不回娜迦寨去了?
提婆多问她,婆娘,你不回娜迦寨,那想干什么啊?
陈雪就去试探,你不是说,我就是你老婆吗?你也别回了好不好?
提婆多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陈雪也就适可而止,不说娜迦寨了,真的像老婆一样,侍候他洗了脚,然后和他并头躺下,虽然床上没被窝,但因是夏天,夜里倒还不冷。
提婆多吹完牛皮,自然得有真家伙。
于是,这个只有两户人的独龙族寨子,传出了多少年都没有听过的怪声,那一张床板,忽而咚咚响,忽而吱呀叫。
陈雪住在屋里,清楚听到了外面有隐隐约约的呼吸声,知道隔墙有耳,她想收敛一些,但管不了提婆多。
这一夜,偏居一隅的独龙寨,终于有了春天,也有了希望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