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竿哥,你看起来也很年轻的,活到百二十岁都没问题,还有煨火哥,你都没有五十岁吧。”
要是按年纪的话,马竿老人比他父亲年纪都大,应该叫大伯才对,煨火也是个大叔了。
但这些人都喊她嫂子,她就不好意思再装小,只能顺着他们喊大哥,尽管心里别扭。
马竿老人还没说话,阿速哈的一声就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年纪并不大,居然没去外面谋条生路。
陈雪知道他为什么发笑,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又低头洗衣服,别人和她说话时,才答一句。
说了一阵子话,山里的太阳就升得老高了。
马竿老人开始把话题扯到旁边,就此瞎扯,从南扯到北,又从天扯到地,说得兴致勃勃。
煨火咳了一声,忍不住问:“多嫂子,提婆多老哥哥应该到了吧?”
陈雪抬起头,掠了掠头发,摇头说:“还到不了,回去都是上坡路,很难走。”
煨火又问,你和提婆多老哥哥结婚多久了?生了孩子吗?
马竿老人碍着陈雪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刨根问底,现在看煨火问了,不免正中下怀。
陈雪有点为难,这话该怎么说啊?生孩子那么大的事。
自己要说还没有孩子,只怕这些男人会有想法,要说生了孩子,又怕他们去年或前年去过提婆多家,随便瞎说多半会穿帮。
她想了想,就变被动为主动,去问马竿老人:“马竿哥,煨火哥,你们多少年没来娜迦寨了?怎么提婆多也没请你们喝酒呢?”
马竿老人说,怎么算都有五六年了吧。
阿速却说,半年前还从娜迦寨后来路过,刚好又碰到了提婆多老哥哥,还要请我喝几杯,但我那次没有去寨子。
陈雪心想要是说两个月,自己这女人体态可瞒不住,还是说一年吧。
于是就说,我去娜迦寨,已经一年多啦,本来住得好好的,昨天就碰到打仗了,这回估计整个寨子都保不住。
煨火笑眯眯的说:“那没事,你们就住我独龙寨好了,我这里一般人找不到。”
陈雪抿嘴笑了笑,轻轻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马竿老人很快就做好了饭,招呼陈雪一起去吃。
陈雪犹豫了,这些男人虽然是提婆多的亲戚,但眼下提婆多却不在。
煨火说,去吧,我们独龙族历来有招待素不相识过路人的习惯,对过路和投宿的人,只要来到家中,我们都会热情款待的。
琅南也说:“我们独龙族觉得,有饭不给客人吃,天黑不留客人住,那是见不得人的事。”
陈雪屋里还没生火,听他们都这么劝,也就没有再客气,在马竿老人屋里,她看到了那个不爱凑热闹的人。
马竿老人说是他亲弟弟,叫阿贵。
陈雪打了个招呼,对方却看着她傻笑,也不接话,原来是个傻乎乎的人。
下午,那个阿速去了山里砍柴,马竿三个没事干,睡了一觉,继续又来门口闲坐说话,陈雪则坐在门口陪着他们。
马竿老人只坐了一阵,看看天气不热,就提着桶子出去给菜地浇水,煨火和琅南却没走开。
陈雪在马竿老人屋里吃了顿饭,自然就跟他亲近一些,又担心他不在旁边,这俩兄弟便会趁机来挑拨自己,连忙过去帮忙。
马竿老人挑水,她就浇菜,直到把菜地浇完,才收工回来。
到天黑时,提婆多还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