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像越下越大了,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清凉的让人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陈雪浑身上下淋了个湿透,身上的衣服吸了水,又透出了清晰的肉色,尤其是前胸。
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冒着雨,很快就走到一个三叉路口。
她想问一下别人,椰树酒店怎么去,可路上的打伞男女见了她,就像看见神经病一样,都远远的躲开。
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跟她答话。
陈雪尝到了伪神经女的心酸,没办法,只好自己慢慢去找。
这样走了半天,她裤管上都沾满了泥巴。
雨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飘,雨点落在地上,地面腾起一片水雾,连路面都几乎看不清楚。
整个宇宙仿佛只剩下天地和哗哗的雨水,其余别的事物都已经不存在了。
陈雪无法再走,只好跑到屋檐下去躲雨。
因为雨下得太大太猛,街上迅速积满了水,呈现着一种又浑浊又发黄的颜色,就是俗称的洪水。
这时,突听屋檐下有人怪叫,接着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个乞丐,形色很是仓皇。
乞丐身后,又有几个男人在后面急追,都没打伞。
风雨中,那乞丐跑得不快,很快就被追上,有人飞起一脚,将他踢倒。
几个男人蜂拥而上,对着乞丐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死叫花子,让你偷东西,你个老不死的……”
倒地的乞丐毫无还手之力,抱着头缩在地上,嘴里低声哀叫:“哎哟,腿断啦,出人命啦……”
陈雪见有人被这样欺凌,心里很是不忍,便想过去劝解。
那几个人看见了她,叫道:“这里还有个女叫花子,肯定是个同伙,打她。”
陈雪吓了一跳,急忙摇手分辨,你们别误会,我是个躲雨的。
有个家伙已经冲到了她跟前,可能看她是个女人,粗壮的拳脚终于没有落下,骂骂咧咧又去揍那个倒地的乞丐。
他们也没想真打出人命来,打了乞丐一顿,就都走了。
挨打的乞丐身子蜷做一堆,在雨地里慢慢蠕动,嘴里还在哀哀地喊叫,人却始终没爬起来。
泥水里混着一摊血水,显出淡红的颜色。
陈雪看他始终倒地不起,也不知什么地方受伤了,心中就生出一腔恻隐怜悯,走了过去,老着嗓子,低声地问:“你--没事吧?”
这乞丐身子瘦小,看起来也有七十多了,头发稀疏,却有半尺长,脑袋上全是泥巴和污垢,还结满了黑疙瘩,显得非常肮脏。
他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衣袖和裤管已烂得不成个样子,露出那精瘦的胳膊和干巴巴的麻杆腿,身躯全是泥水,活生生像只落水狗。
陈雪见他和自己爷爷年纪差不多,是个老乞丐,都这个年纪了,还在街头讨饭,不免更是同情。
老乞丐呻吟了几下,在地上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就看着她,哀哀地叫:“不行了,腿被打断啦。”
他显得非常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活像个被阉了的太监。
陈雪暗骂那几个家伙狠辣,叹了口气,就伸手去扶他。
老乞丐伸出哆嗦颤抖的胳膊,想抓她的小腿,看样子是要支撑身子坐起来。
陈雪看他哆嗦嗦的手伸过来,心里登时发毛,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老乞丐没抓住她的裤腿,身下往下一扑,咕咚一声,再次趴到地上,嘴里哎呦哎呦叫个不休,还不住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似有什么东西咳不出来。
陈雪终究不忍心,就蹲下身去,将他扶起坐好,低头去察看他的伤势。
老乞丐的腿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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