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虑

识地用指尖碰了碰唇，想起那阵莲香，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他的身影。

    赵炎不太认同他们的乐观猜想，说：“我觉得，此人也不一定就是清冷大师的人，就算是清冷大师的人也一定就是好人。世人都说‘采薇择天子’，得了采薇令就可号令采薇境人，如高祖一般一统天下，这人也可能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采薇令的消息，所以去寻，想要得到采薇的势力相助，图谋不轨。”

    虽然知道赵炎的猜想也是极有可能的，但雨灵珏实在不想将这样的想法放在姬思齐的身上，此事扑朔迷离，无论怎样，她明日必须去采薇寺走一趟了。

    采薇寺内，禅房里的灯火还未灭，清源大师用剪刀剪开尉迟默瑜左臂上的衣袖，露出渗着水的一道猩红刀痕。

    清源大师用药勺盛出一勺生肌膏，迟疑地问尉迟默瑜：“生肌膏虽可以一夜生肌，平复伤痕，但皮肤急剧生长，如火焰灼烧整晚，异常痛苦，徒儿，你也不必非得如此呀。”

    尉迟默瑜表情沉静，脑中浮现出他给雨灵珏在水中渡气的情景，淡淡地说：“我今日之举，她必定起疑。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就是师傅寻找的人，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身份。我猜她明日必有动静，我不能让她找到痕迹。”

    清源大师拗不过他，只好将生机膏抹在了他的伤口上，他未发出一点声响，默默忍受着肌肤灼烧的疼痛。

    晨间的香花清露最是清爽怡人，一只青色的雀鸟飞进驿馆，落在于窗栏上假寐的雨灵珏手上，她睁眼，明眸温柔地看着手中雀鸟，唤她：“青安，这次得飞快一点了。”

    雀鸟似听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雨灵珏将一张窄小的字条卷起，系在雀鸟的脚边，然后将它放飞。

    身后传来声响，雨灵珏回头，原来是姬思齐和赵炎。

    “你是要问问青安兄是否知道竹片的事？”姬思齐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离开帝都时，我才三岁，对清冷大师的记忆不是很真切，若真是大师留下的线索，问问哥哥总不会错的。”

    赵炎看了一眼飞远的雀鸟，不客气地问：“那鸟怎么与雨相一个名字？”

    雨灵珏噗嗤一笑，从窗栏上站起来，说：“你不觉得它扑腾翅膀的样子，像极了我哥想揍我又追不上我的样子吗？”

    赵炎学着余音的样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墨色轻袍，手持折扇，雨灵珏这才发现今日姬思齐穿得不同以往，便问：“兄长可是要出门？”

    姬思齐点头：“昨日，阎世子来驿馆与我饮茶，他说打算今日去采薇寺接三王子的骨灰，我想陪他一道去，就让他今日在长庆街上等我。”

    正好她今日也是要去找呆和尚的，于是马上命余音拿来一件灰色外袍套上，又转身取了木剑，飘然往门外走，边走还边大声对门外的侍卫说：“世子有令，今日去采薇寺进香，由雨灵珏、赵炎负责护卫，重乾死胖子……呃，重乾大将军留守驿馆。”

    赵炎瞪大了眼睛，喊到：“你怎么假传旨意……”

    “随她去吧。”姬思齐笑着慢步跟上雨灵珏，一行人向帝都最繁华的街道——长庆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