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的呢?”
言多必失,尉迟默瑜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她逼问的眼神。
雨灵珏乘胜追击,从衣衫中拿出那块竹片,扔在他胸前,逼问道:“这竹片是何意?”
他接住竹片,放在手心,道:“这问题不该你来问我。”
她拔出一寸雪白剑锋,直逼他脖颈,厉声道:“别再给我打哑谜,我耐心有限,不想跟你废话,你把采薇令还给我,我不会再追查你的身份,你也别来管我的闲事。”
他脑中如电流闪过,惊讶地看着她道:“那是采薇令?”
她大为不解,道:“你连自己抢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这些年,师傅只叫他定时检查夏清宫池底的石盒是否妥当,并未告诉他盒中装着什么,只说是重要之物,会有一位故友来取。
花宴过后,太后要修葺太和宫,他将此事告知了师傅,师傅怕石盒中的物件继续留在池中不再安全,便命他去取石盒,他不得查看盒中是何物件,须直接用黑布包裹后取出,再在盒中留下一方竹片当做讯息。
那位故友若是来取石盒,发现东西不在,也可寻着竹片,找到他们。
“你不知那是何物,抢它做甚?”雨灵珏不依不饶,剑锋已擦破了他的皮肤。
盒中之物若是采薇令,那这件事就远比尉迟默瑜想象得要复杂严峻,在未确认雨灵珏身份前,他还不能完全相信她。
他反手扒下她的剑,反守为攻,他腕力远大于她的,轻松夺了剑,将利剑归鞘。
她不服输,再次欺身上前,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使出了净悟派的武功招式,招招遏制她的要害,却都留有余地。
他只想让她放弃,她却是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越打越来气。
最终,她一掌击空,被他抓住了臂膀。
她一发狠,索性将他扑倒在地,用全身力气压制着他,威胁道:“采薇令还我!不然,我一把火烧了那该死的采薇寺!”
他见她如此激动,已不能冷静思考。
她附加在他身上的重量于他而言轻若鸿毛,他反身压制住她,将她挣扎的手压在地上,令她再也无法反抗,只能喘气怒视着他。
他的脸压得极近,两人鼻尖几乎相碰。
他细看她微红的脸颊,气恼的神情如一只倔强的小兽,不服输却又挣脱不出,甚是可爱,他隐隐觉得好笑。
他问:“你刚说,还你采薇令,采薇令是你的吗?”
承认采薇令是她的,相当于承认她雨灵珏就是采薇境主,鱼氏后人。她激动之下,全然忘了。
现在,反正话已说出口,她突然恶向胆边生,直接承认道:“是,采薇令就是我的,你若不想往后余生都遭采薇境人的追杀,就乖乖交出来。”
明明她已落下风,整个人都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竟还在他面前放狠话。
他不受她威胁,冷静说道:“我受人之托保管令牌,你若真是令牌主人,又怎会不认识这方竹片呢?令牌之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与你多说,你也别再试探,好自为之。”
“你……”她刚想反驳,却突然被他一指点了后颈的穴位,封了全身穴道。
瞬间,她四肢无力,绵软地躺在地上。
他缓缓起身,脱下身上已经半干的黑袍盖在她身上,拿起凌绝锏向洞穴外走。
“和尚,你去哪?你把我穴道解开,你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你……”她语无伦次地叫喊着,声音因害怕而微颤。
他若是这么走了,此时进来个凶禽猛兽,她便是毫无还手之力,仍由猛兽啃食,想想都可怕。
尉迟默瑜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带着深沉悠远的磁性。
“你冷静一下,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