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暴起,甚至没有给王泰反应的机会,在落地之时,王泰依然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眉目之中带着几分惊愕,他似乎转头的很是艰难,在头颅弯曲到三十度角的时候,一道血柱从他的脖颈处喷洒而出,那硕大的头颅顷刻间落地,王泰的表情如故,眉目不关,那瞪大的眼睛中充满了不甘。
至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
这件事,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
明月城三足鼎立的局势一夜之间成为了双王争霸,一切发生在无声无息间,以至于大多数人还在睡梦当中,一切来的猝不及防。
万药斋的效率果然快的无以附加,可是这等情况莫离注定是看不到了。
距离明月城三十里外的一处炽热沙漠当中,一少年风衣加身,缓步而行,与漫漫夜色中沉溺。
他好似浑然不觉这漫天的风沙与冲天的冷意,就那么淡然的行走着,眉宇之间的冷意好似浑然天成。
少年的脚印很重,那一步下去在这本就流沙遍布的漫漫大漠当中,留下了一道道痕迹,若是仔细看去,便可以看到少年臂膀之上,一尊漆黑异常的黑棺矗立,就那么安然的压在了少年的瘦弱身躯之上,森然之中隐藏于茫茫夜色。
“便宜师傅,你就这么走了,没良心的,说好的要好好训练我,你还没等到我冠首九州大会,还你丹药的那一天,喏,是不是发现自己会输,所以干脆两腿儿一蹬,一了百了?”
“我告诉你,别想赖账,这事儿你定了,以后就算你沉眠与九泉之下,我也会把你拉出来,非得告诉你我干了什么大事儿。”
“我把你的龙玄丹方卖了,你不会怪我吧,不过你赚大发了,一个月后,恐怕整个天下都知道你风伯约的名字,炼体丹药,九州十地独一遭啊,你以后恐怕就是三岁小孩也知道了,我这个混蛋徒弟也好沾沾光了。”
“你说说你,英明了一辈子,临了临了摊上我这么个倒霉蛋,祸没少给你闯,还搭上了一条命,值么?”
“我说便宜师傅,咱俩打个赌,你要是能活过来,我保准听话的好好地,你让我往东绝对不往西,咋样儿,让你威风一次。”
“喂,老家伙,你这样我很尴尬啊,总是不搭腔。”
少年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说给这片漫漫长夜,声音回荡在风中,却没有回答,他自言自语的模样儿在荒漠之中好似疯子。
或许少年有泪,但是却被夜色隐去,无人可见,这注定是个悲伤地故事。
少年走了一夜,也说了一夜,在那朝阳初升之时,一抹阳光直射大地,反衬出少年那稚嫩的脸颊以及与他那瘦小身材完全不同的巨大黑棺,在那黑棺初具形体之时,少年那自语的声音便出现了哽咽,他的话语当中有了几分哭腔,却始终没有眼泪留下。
那人不喜欢他流泪,大男子主义,说男儿顶天立地,不跪天地,只跪父母,连他这个便宜师傅也只能作揖。
莫离笑,大笑,那表情与声音不符的模样儿似是癫狂,说他是疯子丝毫不过分。
荒漠当中怒吼声响起,声音凄厉,只见少年伏地,朝着朝阳初升的东方拜了三拜,而后起身,手抬黑棺再度前行。
老家伙,我知道你要是这时候还活着,肯定又要唠叨了,叮嘱我不要去,毕竟我是被流放的人,回归惊州无异于狠狠地打了长老会一个耳光,甚至柳白都不会放过我。
老家伙,你放心,你徒弟命很大,死不了,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就连命也是搭上了,徒弟我或许没打那么大本事,但是这惊州,你必须得回。
你说你是孤儿,得惊州扶养,那是你的家,纵然被流放,你也不曾忘了那不像家的地方,我耳朵可是被你念叨出茧子来了。
既然如此,老家伙,我们回家!!
少年抬眸,锋芒四溢,那坚定地表情好似金刚石一样凝固,无人可以改变。
这一去,当丰碑立传,予以后人。
这一去,当千古流传,不落威名。
这一去,当锋芒四溢,血洒惊州。
这一去,当为这天下,讨个公道!
千里背棺诉衷肠,
帝王卸甲泪两行。
若是苍天眼犹在。
葬了江山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