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流下来了。
她连忙仰起头,用手捂着粘乎乎的鼻子:“文青,你等我一会儿!”她跑到水盆旁边,用冷水使劲的拍了拍额头,匆匆洗了把脸。
她急的要命,跺着脚心里一直暗骂。
心跳太快了,简直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努力的大呼几口气,镇定镇定!
她按着水盆发了很久的呆,才慢慢地向上官文青走过来,看着在烛火中仍然美丽仿佛不染尘埃的他,缓缓地坐在他身边。
他一直低着头,一头黑色如水的长发遮挡着肩膀,只看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精致的下巴。
韩小利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试探着伸出颤抖的手去轻轻抚摸他。
她一碰到他,他就禁不住轻轻发抖。
皮肤真好,白嫩柔滑摸上去弹性十足。
文青他,从小养尊处优,这具身体,一看就没有经过风霜,她心里感叹。
她的手顺着他的胸口一直往上摸,摸向他的修长的脖子,小巧的喉结。
上官文青紧闭着眼,轻抿着嘴唇,随着她的手的游动而轻轻仰起头,油亮绸缎一样的黑发披在脑后直垂到腰间。她爱怜的抚摸他光滑柔韧的后背,圆润洁白的肩膀,他那浓密的睫毛由于紧张不停的抖动。多么优美的弧线,多么完美的身躯……
她的手抚过他腰身向下,他紧张的不由的挺直了后背……
她缓缓地环抱着他,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口中喃喃:“文青,你真美。”
“可惜……你不是我的。”
不顾上官文青突然眼大的双眼,她缓缓地将围在他腰里的衣服拉起来,给他温柔地穿上。
上官文青呆呆地看着那双温暖的手细心地给他掩好衣服并系上衣带,还耐心地打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给他穿好衣服后,她轻拢起他耳旁的秀发。
“以后求人,千万别用这种方式,风险太大。”
她低头道:“你走吧!”
上官文青涨红着脸羞愧万分地站起身来,然后对她深施一礼。
看着他沉默的收拾桌上的东西,一滴滴晶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入杯中,溅起紫红色的酒花。
她心一酸:“我答应了。”
上官文青蓦的转来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咬紧双唇,眼睛里含着泪花,轻轻颤抖着对她摇着头。
“不必……你不必……”
“我说我答应了!”
她站起身来,轻轻地捧起他的脸。
她心酸地笑道:“文青,你来之前有没有想过,这很有可能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上官文青慌乱地将桌上的东西归拢到盘子,匆匆离去。
看着仓惶离开的他,韩小利放下仍一直伸着的手,内心苦涩。
我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为什么他一哭,我就心软?
上官文青走后不久,上官文澜又来了。这姐弟两个,纯粹折腾人!
见韩小利不理她,她不好意思的坐下来。
上官文澜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你是好样的!”
“你说了不算!”
上官文澜觉得太阳穴又开始跳了。
她吸了口气道:“以前是我的不是,没想到你这么重情重义!是讲仁义的女子,我上官文澜很是钦佩!”
“我才不大义,只是为了你弟弟!”
上官文澜气得想拍桌子,控制!控制!
她又深吸一口气:“你若平安回来,我上官文澜愿与你结为姐妹,从此共生死!”
“不稀罕!”
上官文澜气得站起来,掂了掂桌上的茶杯又放下,抬腿看了看椅子后,只好跺了跺脚。张嘴又想说什么,结果还是拂袖气呼呼的走了。
韩小利这才觉得气顺多了,上官文澜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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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利暗骂!
不是火岩山,就是弑魔窟,而每个地方都变态的要死。
不知道大景的女皇帝非要这个地方干嘛,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
他们一行人走了很久,来到一处被风吹的残破不堪的神庙前。看着眼前灰秃秃的那些土墙,韩小利叫道:“就这么个鬼地方叫弑魔窟?”
上官文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已经决定不能和她再说话,否则内伤加吐血三升。
随行有位将士道:“韩姑娘,玄机在地下!”
那位曾一直跟着她的小兵只是不停地在她身后哭,哭得她心烦意乱,她气得在她头上弹脑瓜崩:“哭什么呀!我这不好好的么?”
“韩姐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
“刀子带了么?火镰子带了么?也要带着治伤的药……”
“带了!”
“带点吃的吧……”
“带啦!”
“一定要回来……”
“烦不烦哪你!”
上官文澜在一旁怒斥她,小兵只好忍着眼泪不停地看着她。
上官文青一直默默地远远跟在她身后,他觉得有千言万语向她诉说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自己在她面前,已经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