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已经不小了,已经不能像当年那样云游四海,她早就有了归田隐居的生活的想法。现在这个学堂,正合她的心意,主动过来看大门。
上下课和放学一到准点的时候,她就懒洋洋地拿起铁棒槌敲响树上倒吊的一口大铜钟,当当当当……
随着沉重的铜钟声响起,校园里就开始了嗡嗡的喧闹,热闹的就如同夏天池塘里的□□坑!
老田大夫笑着摇摇头,完了就回到自己的传达室内喝温酒吃花生米,非常惬意。
韩校长对老田大夫做门卫的工作很满意,非常之满意!
除了她怕老田大夫外,学校里的学生和夫子们都对她又恭敬又害怕,虽然老田大夫清瘦矮小,但是她身上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有些调皮的孩子,见到她就溜着墙根走……
而且她本人公正无私,非常有原则。
上课时不准闲人来访,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多高的身份,全都靠边儿!
门口接孩子的人,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全都按她的规矩来,离校门要保持十丈并且排队,地面保持整洁而且不得大声喧哗。
每次学堂放学,那些接孩子的队伍整齐的就像一排军队,不过却是鱼龙混杂的军队!
看着那些车马驴牛甚至还有挑担儿都整齐划一的排好队,将一条宽阔的大马路闪出另一半儿,地面上干净的连个纸片都没有的时候,老田大夫很满意。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韩校长简直怀疑这老田大夫是处女座的!
众人看到拦着她们的是老田大夫,几个人恭敬地行礼。
就连吕文佩对她也非常尊敬,她小时候,这老田大夫不少救她的命。
老田大夫却冷着脸六亲不认地将大门紧锁,并摞下一句:“上课时间,不得骚扰!”
由于这老田大夫在凤阳城德高望重,连女帝见了也要敬三分的人物,弄得几个人哭笑不得,只好打道回府。
众姐妹回府后还津津乐道那不远处的学堂,还有那脾气古怪的老田大夫。
上官文澜自己并没想到,她多日不见的韩小利竟然就在国公府打麻将呢。
等阮清平一进屋,他谁也没有答理,径直坐下气呼呼地端着茶碗连喝几大口。
上官文苑看他气极败坏的样子,打趣道:“夫君指定是打牌输了。”
阮清平咬牙道:“那个韩小利和田铭渊实乃绝配!”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上官文澜更是摸不到头脑。
但是听到此话吕文佩却微微一笑:“不知姐夫此话从何而来?”
阮清平却暗自懊恼,真是输急了眼失态了,竟然口不择言起来。
“你不知道,那韩……罢了,不说了。下次赢来才是!”
阮清平挥了一下手。
真是好不甘心!
吕文佩见状不便多问,转身向上官文瑛问道:“我听说女皇要将文青许配与那韩小利?”
“此言不假。”
“那为何没有下旨?”
“哼,她倒是有情有义,要等家弟心悦与她才可请旨。”
说起这件事,上官文瑛恨的牙根痒。
一听这话,吕文佩的心放了下来。
她长叹一声道:“但愿文青不落入她手才好,否则……”
“否则如何?”大姐文苑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本来我可以按计划从密道中逃脱,可惜有人做了手脚。”吕文佩看着上官文澜说道。
上官文澜也不解地说道:“自从漠北回来后,我就一直怀疑。那密室知情者甚少,怎会从里面将文佩抓到弑魔窟?堪堪受了那么大的折磨,差点就……”
想起吕文佩当时的惨状,上官文澜不禁又动容。
吕文佩正色对上官文澜道:“三姐,莫要悲伤,我现在已经挺过去了。只是你好好回想一下,那日我们密谋后有人私自外出么?”
上官文澜想了想:“只有韩小利,她出去给青儿找药,起兵拔营时还未归。但不该是她,必竟她九死一生将你救了出来。”
她说完一直摇头,打死她都不信会是韩小利告的密。
吕文佩嘴角一勾,冷笑道:“本来我也不会怀疑她,只是你没有发现她拥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黄金弯刀么?”
上官文澜想了一想:“确是有一把这样的弯刀,造型奇特。偶然间见一次她用那把刀割草,我还觉得奇怪,这么华贵的刀不像是凡物,绝对价值连城,她没有好好收着,却拿着割草玩儿。”
吕文佩冷笑:“若是旁人,肯定不会明白那把宝刀的来历。但我却是知道,那宝刀乃是乞颜那珠的随身之物,名叫月神之眼,也是乞颜部落的圣物。拥有这把刀的人,要么是乞颜部落最尊贵的人,要么就是已经杀了乞颜部落最尊贵的人,而夺来已用。”
老大上官文苑皱着眉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到底是为何?”
看着门外一闪而过的滇湖白绸一角,吕文佩计上心来。
她很自然地踱步来到门边,叹口气对众人道:“你们或许早已知晓,我和韩小利第一次交手,就是在这府中。当时我身份不便暴露,千里迢迢只为来看文青一眼。没想到那韩上利她……竟然偷偷躲在树上已经偷窥文青多时了。那时文青正处在……正处在最脆弱的时候,没想到闺中男儿之事,竟被她全看了去!”
一听此言,上官文瑛怒火冲天,当时就摔了一个茶碗!
她站起身拔剑,怒声道:“没想到她竟如此龌龊!我杀了她!”
“二姐,且听我说完。”
吕文佩将气愤不已的上官文瑛安抚坐下,继续道:“那晚,我们一直打到城郊黑树林里,她那时功力并不强,我当时就想杀了她。可惜,我怜悯她一条性命,毕竟她罪不至死,就手下留情,没想到她活下来后竟对我仇恨至极!”
“当在昔蜜城第一次见到她,她就要起身动手。还是文青将她安抚,匆匆拉她要走,我才趁机脱身寻找机会,拼命将文青带到三姐面前,将事情原委前后讲了清楚。文青当时就心软了,那韩小利看他要原谅我,她就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下手至我于死地。”
上官文澜气得拍桌子:“当时你我几人议事,就不该将她留下,你为何非留下她不可?”
吕文佩无奈地看看上官文苑和阮清平:“当时文青的终身已经订下,凤阳也来了书信,对她赞不绝口。我想,当年我们的误会就算了,家人对她认可,那她肯定也是值得相信的人。”
“所以我就没有把她当外人,也和姐姐们一样,将她视为自家人。而且,乞颜部落的人也根本不认识她,她根本就不足为虑。”
“可她还是告密了!”
上官文澜咬牙握紧了拳头,真没想到表面看似纯良之辈,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那她当时为何不在弑魔窟中杀了你呢?”
阮清平在一边突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