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说起来好听,还不如原来她在宫中做御前侍卫统领!
剑指之处,大杀四方,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她恼恨地又摔了一个紫金花瓶,踢倒了身边一个碍眼的随从。
当她身边的人都吓得统统逃了个一干二净后,她仰天长叹!
还是因为自己那该死的出身!她对自己身后的太阳图腾万分恼怒!
在乞颜部落众人不信她,来到凤阳,女帝仍然没有相信她!
没想到凤阳城的风气竟成了这样!
上上下下的军臣百官都兢兢业业,清廉无比。
就连嵘帝的几个皇女,都乖巧的没有一个有野心来争取皇位的,那些皇女和太女相处和谐,手足情深!
后宫那些无用的皇夫,也都是目光短浅之辈,每天除了打牌就是打牌,来到宫里每次都能听到一片哗啦啦麻将牌的声音。
他们和自己儿女围着女皇欢声笑语,共享天伦,根本没一个有手段心机之人!
想想自己在乞颜部落老谋深算的王祖母,想想那些手段狠毒的众多公主,那才是真正的风起云涌的朝堂,那才是枭雄辈出的时代!
她感到自己无力可使,就像一头野兽被困在笼中!
她恨这里平安富足,恨这里盛世荣光!
她一拳打到大厅内的一棵红木柱上,顿时鲜血淋漓。
想到那日她远远的看到韩小利和虎妞一身孝衣趴在坟头痛哭时,她心里隐隐才有了些乐趣。
……
田铭渊来到天然居,对整日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的韩小利道:“我需要一味草药,必去云梦山去寻,你可愿帮我?”
韩小利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想动。”
“这味药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
她无奈地翻过来身,对田铭渊道:“我歇几天再和你同去,我太累。”
虎妞从秋茗怀里接过儿子,对韩小利道:“让咱儿子瞧瞧他的猪娘,懒的比猪还历害。你都在床上躺了多少日子了?出去和小田大夫寻药去!”
说完就一把将孩子放到她枕边,那孩子被虎妞惯的一放床上就哭,张着大嘴嗷嗷哭个不停。
韩小利懊恼的坐起来,捂着耳朵:“快把小祖宗抱起来!”
虎妞一咧嘴,头一仰:“不管了,你养着。”然后拉着秋茗就要走。
“好,好,我同意!我去还不行么?快把咱儿子抱起来吧!那哭声比灵心还历害!”
虎妞高兴的抱起孩子,那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韩小利无奈的坐在床上伸腿找鞋子,田铭渊赶快将她的鞋给她穿好。
她一下床就感到一阵头晕恶心,身体轻的就像踩在云雾里。
田铭渊紧紧扶着她.
她站在原地扶着头,闭着眼睛,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
“我病了……”
韩小利看着田铭渊。
田铭渊伸出手把了一下她的脉:“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今日去寻的药就是对你这个症状的。”
“那我们走吧!”
田铭渊将她扶下楼,带到一辆马车里。
看到他们坐好,虎妞将孩子交给秋茗跳上车当起了车妇。
一路上无话,韩小利只躺在田铭渊宽大的胸膛前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铭渊拉开了车帘,外面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
韩小利闭着眼睛道:“出城了,我闻到泥土的味道。”
“是的,已经出凤阳城了。”
“天上有星星么?”
“有,还有月亮,你过来看看。”田铭渊轻轻将她的头扶过来,凑到窗边。
她扒着窗栏,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天空灿烂的星辰。
“真美……”
“是啊,很美。”
此时已是深秋时分,路边两排高大的树木已经树叶泛黄。
大树被风吹动时,树叶如蝴蝶般从树上卷落在空中狂舞,然后又缓缓落在大地母亲的怀抱,叶落终于归了根……
微风时,那些树叶的声音如同春雨绵绵,沙沙作响,轻柔人心。
风猛乍起,大树晃动着身躯,树叶哗哗巨响,又发出如同惊涛拍岸,金石相激的声音……
马蹄和车轮碾压路面厚厚的落叶前行,在这条安静的如黄金满地般的小路,只有这一辆马车孑孓而行。
田铭渊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韩小利闭上眼,一阵阵风吹拂在脸上,身后温暖的胸膛就像宽阔的海洋。
她就像一条小船,停靠在温馨的海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