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并没有告诉她这些,在这大山里,她必须要承担起保护他的责任。
那千金难求的火莲子,他送给母亲一枚,母亲收下后,并没有言语,也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服用?
他看着天空皎洁的圆月身边总有颗不知名闪亮的小星星,不知道那是不是月亮的孩子?
星月同辉,真美。
他轻轻拍打着韩小利的后背,她睡得很香甜,内心纯粹的人,总是睡的很快。
第二天一早,他们又重新上路。
路上遇到饥饿的猛兽,韩小利终于再一次拿起金鞭,将那些野兽给吓跑。
看着一头汗水的她和那起伏不定的胸脯,田铭渊心想,还是太虚了,还得煅炼。
“我饿了,我想吃刚才那头豹子。”
“那你怎么不杀了它?”
“没意思,不想杀生。”
田铭渊不禁笑了起来:“那你只好饿着了。”
大山里很安静,偶尔听见几声鸟叫和两个人的喘息声,以及双脚不时踩断树枝上的咯吱断裂的脆响。
路遇到一处丛林,隐约传来羊群不停地“咩咩”叫声,小道上几乎全是黑小圆溜溜的羊粪。
“没想到这里有人啊,有人在这里放羊呢!”听到韩小利欣喜的叫声,田铭渊笑了笑。
他们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怎么会有人放羊呢?
“那是群野山羊,你可以捉来一只。”
田铭渊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对她回道,听到是野山羊的叫声,韩小利只好又拿起金鞭。
田铭渊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她才抱着一只黄白色相间的长角山羊过来。
她将还在喘着气的山羊重重丢在他身边:“你来杀。”
“为何?”
“我不杀无辜的生命,看着它的眼睛就下不了手。”
田铭渊莞尔一笑,提起那只山羊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给剥了。
看到已经分割成很多块的山羊肉,韩小利大惊:“小田你真狠!”
田铭渊不作声,起火烤肉,当肉香飘起时,韩小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过来,一屁股坐下,抓起一块肉就吃了起来。
边吃边道:“羊腰子呢?可别扔了,好吃着呢。”
吃得那么香,也不知道刚才说狠的人是谁……
田铭渊觉得好笑,将烤好的羊腰子递给她。
“你知道么?我听说过一个碎尸案子,仵作经过鉴定觉得不是大夫干的,就是屠妇。”
听韩小利这么说,田铭渊笑了。
“我知道为何。”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仵作会做这个认定?”
“因为手法老练,无论坎、剁、剔、碎尸者捡关节处最好下手的地方……”
韩小利沮丧,和田铭渊聊天缺少太多乐趣,他总是能一猜就透!
看她表情失败的样子,田铭渊有些后悔没有装糊涂,他不解地问道:“那最后是谁干的?”
韩小利这才一拍大腿:“是屠妇啊!上官文瑛从包装尸体袋子发现端倪的,从卖这种布的地方开始查的……”
说起上官文瑛可真历害,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摄像头,没有DNA测试,没有指纹鉴定等高科技的年代,仅凭蛛丝马迹就来断案,一个模糊的脚印她都能追踪很久。
如果在现代,她也是一个痕迹专家了。
只是虎妞家的案子,到现在也没有结果,她只说已经有了进展,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具体案情需要保密她就不再透露了。
田铭渊继续和她聊天:“前段时间,有位病患,听说喝酒后去世了,家属见她没有了气息就下葬了,急着去衙门里领抚恤银。我觉得不对,找到她们家人拼命解释后,那家人才听从劝告又将坟挖开,结果发现那病患果然已经在棺木里又活了,只是上面的棺木已经被她抓的稀烂,双手露了白骨,人已经不行了。上官文瑛也来查案了,最后断定并不是家人所害,而是病患体质的原因。这种是假死状态,所以说,停尸三天是有原因的。但是那家人却一直对我有怨恨,怪我不应该又将棺木挖开,让家人们看到惨状而伤心,直到现在,也对我存有怨恨……”
“这叫道德绑架!”
“小韩,解释一下。”
韩小利拍拍手道:“那家人不检讨自己的错误行为,而是将后果推到你头上,难道他们伤心了就有理了?比如说,你小你有理?小小年纪的还有杀人犯呢!你穷你有理?孰不知有钱的亲戚帮你是情份,不帮是本份!你老你有理?安然坐在父母之位,拿着父母身份做不当之事!倚老卖老更可恨!你伤心了你就有理?你家死人了还怪别人,难道是你小田将这病患埋起来的不成?!这些都是道德绑架!”
田铭渊点点头,笑道:“这些话如果让桓汜老夫子听见还会打你板子的,天之以孝治天下,你这样的说法她不能理解。”
“是啊,我就不理解你……你妈……”
田铭渊无语。
吃饱的韩小利哼着歌,拿着树枝在前方打来打去的探路。
看着她情绪渐渐好起来,田铭渊也微笑着跟在她身后。
越往上走越艰难,空气湿度大了起来,不时地有云团和雾气,路面湿滑不说,四周一片白茫茫。
一阵冷风袭来,雾蒙蒙的看不清东西,又一阵冷风袭来,眼前又变得清晰起来。
韩小利拍手:“我们漫步在云端呢!刚才是云朵呢!”
她们站在山崖上往远处看,果然那些白色的雾气伸手可触,远处山林白云缭绕,仿佛她们已经踩在云端之上。
山林里有时候还会零星下起小雪,那冰冷的雪碴子打到脸上生疼。
他们踩着冻的咯吱咯吱作响的路面,韩小利又开口了。
“小田,你说的药在哪里啊?”
“好药都在险地,越高的地方越有。”
“好吧,你是医生,你说的对。”
他们又在山上住了一夜,晚上吃剩下的羊肉,喝溶化的雪水。
当他们再次动身前行,大山变得阴森起来,太阳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我都分不清楚这是白天还是夜晚了,这里太恐怖了,都可以拍恐怖片了。”韩小利嘟哝。
“你说的鬼电影吗?”
韩小利“嗖”地就迅速躲在他身后:“不要说那个字!”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那!”
“那是什么?”
“阿飘啊!”
田铭渊拉着她的手:“别怕,我手中经过的人命也有不少,经常从阎王手中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