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那狼王仰天长啸,声音震动得树上的雪簇簇往下掉。
韩小利大骂道:“今日与尔等同归于尽!”
田铭渊喘着气,努力挣扎着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壶酒:“小韩,喝了它!”
她接过来一口喝尽,将酒壶丢到一旁。
那酒火辣辣的,不知道里面掺杂了什么成分,她只感到浑身燥热难耐。
她大吼一声高高跃起,在空中翻腾了几个筋斗,一下子就要跳到为首的狼王身上。
看到狼王受到威胁,群狼嚎叫着一起冲上她围攻。
狼王抖动身体用力摆脱了她,然后在雪地里飞快的打了几个滚,众多灰白色的狼群立刻将它掩护起来。
她不停地跳跃,眼睛直盯着那抹纯白。
终于找到机会,她一把紧紧抓住白色厚厚的狼毛,将狼王狠狠揪出来,又在空中几个翻腾,双手紧紧抓着白狼,它们重重落地,她和狼王纠缠着滚到雪地里。
混乱中,她拼命的用刀捅向狼王的身上,狼王重重压在她身上,张口就要咬向她的喉咙。
狼口中那腥味十足的呼吸朝她喷过来,她扭过头用一只手死死的将它巨大的脑袋推到一边,另一只手里的刀子不停的扎向软绵绵的狼身,手里全是狼身上流出来的又热又粘的鲜血……
此时,狼王突然停住了动作。
它绿色的眼睛盯着她,她也喘着气怒目而视,死死的盯着它的眼睛。
只听到那狼王又仰起头动容的嚎叫。
那嚎叫声中,群狼阵阵呜咽,白毛上斑斑血迹的狼王轻轻的从她身上退了下去,静静地卧在她身边,一动不动。
她立刻翻身而起,拿着刀警惕的看着脚下仍然扫着尾巴的白狼,那条白色的大尾巴将它身后的雪已经扫平了。
这是什么情况?
“它在向你臣服。”
田铭渊支撑着身子,艰难的对她讲。
“小韩,你干的漂亮!”
她不敢放松,飞快的跑到田铭渊身边,将他扶起来,手里拿着刀和那群狼对峙。
她仍然警惕的看着狼群。
那白狼嗥叫一声后,尽管它身上仍淋漓着鲜血,但是狼王仍从容不迫的带着狼群不紧不慢的走向树林,渐渐地离去了。
离去的时候,它们把地上的死狼也给拖走了。
“小韩,你现在还好么?”
“我没事,精神好的很,可以说是亢奋!”
韩小利虽然一头大汗,但是眼睛亮晶晶的,而且满脸通红。
“那就好。”说完,田铭渊喘着气紧紧闭上了眼。
他放心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韩小利焦急的将他叫醒:“你身上的伤怎么办?你的药呢?”
田铭渊指了指身上,她掏出了些药瓶,将药粉洒到他的伤口。
他的脖子伤的最重,可能伤到了血管,血流不止。
“田铭渊!你失血太多了!怎么办?”她哭着对他大喊。
田铭渊颤抖着拿出了一个棉布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些银针,他拿起来一根:“扎我这里。”他无力的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方某处。
“我不敢。”看着那细长的银针,她害怕。
“我的手在抖,只有你来。莫怕,轻手拈针打着转缓扎下去。”
她只好拿出银针,照着他指的方位轻轻扎了下去。
“很好……”田铭渊喘着气,又拿出一根。
“还有这里。”他又指了指头上和身上几处。
“要快!”
韩小利咬牙将细长的银针轻轻拈着扎了下去。
等扎完针,她浑身都紧张的被汗水湿透了。
田铭渊面色苍白的已经隐隐透出青色,他浑身颤抖个不停,她抱着他抽泣:“我是不是扎错了?你千万别死。”
“没扎错,让我休息。”
由于失血过多,田铭渊感到自己浑身冰冷而且呼吸艰难。
韩小利将他连拉带抱,带到一处背风的树下。
又寻来柴火,生了火后又溶化一些雪水让他喝。
“我此时不能喝水,会加快流血的速度……稍等片刻才可。”
听她这样说,她就话下了手中的水。
田铭渊的身上渐渐暖起来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她,欣慰地笑了:“小韩,我的药找到了。”
“是吗?在哪里?”
他看着她,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就在这里,老天又还回来我那个活蹦乱跳的小韩。”
韩小利摸摸自己身上,然后站起来轻松地跳了几下,身体轻盈的一如往常。
她高兴的像只猴子似地跳到一个大树上,摘了几个松塔丢进火里。
火势一下子就旺了起来,松子在里面噼啪作响,空气中爆出一股松香气。
“可是我觉得现在病还没有好,我热!而且兴奋的想发疯,还想杀几只狼。”韩小利觉得自己脸烫的要命,而且浑身燥热难耐。
“那就去给我找一些食物,我饿了。”
“嗯,等着我!”
韩小利将田铭渊安顿好,一个跳跃就不见了。
田铭渊松了口气,无力地倚在树上上。
小韩她心里有魔障,用她的家乡话说,就是有心理障碍。
只有将她逼到极致,才会暴发恢复正常。
那酒,就是催发物,只有到紧要关头拿出来刺激她,才会有用。
他没有告诉她,酒里面有从漠北拿过来的春-药成份。
当他放松躺下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暗藏的狼群,那一双双绿眼睛让他大骇。
它们没有走!
他连忙撑起身子将身边的柴扔进火堆,火势更大了。
他警惕的看着狼群,摸着衣服里的夹层,悄悄的拿出了一些迷药。
那些狼蹲在远处,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他才恍然大悟,不由得苦笑。
那些狼,再替她守候。
可能它们,以为他是她的伴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