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死活!”
“是!”
得到命令的众人纷纷离去,嵘帝懊恼地揉着眉头。
封锁路口渡口码头有个屁用!她根本不用从地面上走!
她拂袖不安地走来走去,如果吕文佩来到宫里,可如何是好?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
养虎为患啊……
幸亏当初没有给她调动兵马之权,否则大景江山就要易主了!
韩小利呀韩小利,如果她没有死,还可以与吕文佩一战。可惜呀可惜,当初朕惧怕她的身手,并没有完全给她信任,否则现在她来保护凤驾,定能安枕无忧!
嵘帝本来的意思,以为先死的会是吕文佩,没想韩小利却先死了,真是没用!
嵘帝长叹一声,那韩小利确实单纯无害,心思只在漂亮的男人身上,没有大出息!更没有染指江山的想法,自己只是忌惮她的身手而已。
此时,有人通报,大皇女阮蓦然求见。
嵘帝有些烦燥:“不见!”
那通报人道:“陛下,蓦然皇女道事情紧急,她有办法可以抓到吕文佩!”
“快快让她进来!”
“是!”
只见大皇女阮蓦然甩着大袖子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边进门边喊:“母皇,儿臣有办法抓到那吕贼人!”
阮蓦然想起行礼,刚蹲了半腰下去,自己“嗨”了一声又站起来:“还要那些虚礼何用!母皇,儿臣……”
看着这不亚于韩小利风格的大女儿嵘帝抚额。
嵘帝皱着眉头,手里把玩着金虎镇纸:“不成体统的东西!说吧!让母皇听听你有什么馊主意!”
她兴奋地跑上前来,身体趴在凤案上,勾着脑袋对女皇道:“母皇,那吕文佩经常来找我磋武功,还带我去青楼画舫……”
嵘帝重重地将金虎往凤案上一拍:“说重点!”
“是!母皇!那吕文佩对她的小侍那叫一个狠,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嵘帝恨不得将金虎扔到她脸上!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这长得虽然面目如花似玉却粗鲁可怕的女儿。
阮蓦然浑然不觉母皇的怒意,仍兴奋地滔滔不绝:“吕文佩她还带我去她府上听曲儿赏花儿,儿臣一概应下了,她尽捡那些处在孕子之时的男子送给儿臣,儿臣实在把持不住,也应下了……”
嵘帝紧紧闭上双眼咬着牙,拼上几十年的帝女涵养,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
阮蓦然一直说道:“……结果不小心,现在您又多了几个孙子孙女儿,唉,也怪那百草堂,现在才将那肠衣安全套做出来,要不也不会多这些个凤子龙孙。儿臣实在力不从心啊,其实儿臣看起来单纯善良,但是绝对不傻!”
嵘帝仍闭着眼睛,恨恨地道:“对,不傻!”
“母皇英明!”
她高兴地拍手道:“所以吕文佩每次来找我,儿臣都纳闷,她究竟看上我哪一点了呢?难道就因儿臣长得好看,莫不是她有分桃之好?磨镜之喜?不对,我这么漂亮,她肯定另有所图谋!”
嵘帝脑子崩崩直跳,紧闭双眼耐着性子听耳边呱噪个不停。
她又说道:“母皇你想啊,她为什么总找我呢?她肯定想着儿臣既然这么单纯无害,所以她觉得我肯定很听话,哈哈哈,她没想到却被我骗了!”
“她总是在我面前提什么鸿图大业,女子抱负什么的,儿臣就知道,她想让儿臣做人偶玩,她则在儿臣身后做摄政王!”
听到这话,嵘帝才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的阮蓦然。
阮蓦然长得的确非常出色,肤白貌美,杏眼桃腮。
如果她坐那里不说不笑,冷着脸绝对是龙章凤姿的大皇女一个,可是她一张口就露馅了。
“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偷偷地给她酒里下了药,那可是江湖中有名的百日软啊!”
“什么百日软?!听着直犯恶心!”
嵘帝阮清瑶都想吐了。
“那就是说吃了这种药,一百天后就会筋骨发软啊!所以到百天后我们拿下她易如反掌!”她说完就恶狠狠地将自己的手掌反了过来。
看着女儿那白嫩嫩戴满板指和珠宝的双手,阮清瑶无奈:“那药管用么?你可知根知底,又从何处得来的?”
“就是那日去画舫听曲儿,有个走街串巷的游医不知怎地就混上来了,就说我面相富贵,人中龙凤,如坐云端……”
阮清瑶冷汗直流,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努力控制自己这双手不去抽她。
“那药可是花了儿臣二两金哪!我就偷偷地下到她酒里了,等百日后我们就去抓她个现形!”
“现在离她下药时有多少天了?”
听到这个问题,阮蓦然扳着手指算不过来了,嘴里嘟哝着:“多少天来着?大概已经有五六七八十天?”
阮清瑶气得腾地站起身来,双眼喷火盯着她。
看着母皇想发火,阮蓦然噘着嘴道:“儿臣打小就不如皇太女妹妹聪颖,尤其是这经算更是笨的离谱……”
说完她还恨恨地道:“都怪那老夫子,不知儿臣小时候被打了多少板子!越打越笨!”
阮清瑶咬牙对她道:“谁敢打你这个皇女?那都打在了你的伴读身上!”
阮蓦然一脸无辜,她辩解道:“虽然儿臣有替身挨打的,可是儿臣眼睛雪亮着呢,她身上穿了夹袄,还在背后背了个木板!都怪那百草堂的老田大夫,母皇为让儿臣变得聪颖些,小时候也不知道挨了她多少针……”
阮清瑶紧紧盯着女儿说不出话来,她浑似不觉道:“儿臣准备将母皇的那些凤子龙孙都送到希望成均馆去,听说那里出来的孩子可聪明了,都会讲故事!简直好听极啦!儿臣都排成戏了,整日看大戏!尤其是那灰太狼大嫂,可真历害!一只羊没吃到也没有被饿死!还那么有钱,不仅娶美狼夫,还住在大城堡!所以说,儿臣就是幼时没有赶上这个好时候,现在才耽搁了!因此,儿臣请旨,请母皇答应儿臣现在去希望成均馆重新上学堂去,可好?”
嵘帝阮清瑶终于站起来咬牙道:“好!”
阮蓦然高兴地拍手施礼:“谢母皇!”
从此,希望成均馆又多了一个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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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铭渊回去后将房间门紧锁。
老田大夫试着去敲门,里面毫无声息。
她长叹一声就离开了。
田铭渊将如同熟睡的韩小利放到平日里她经常喜欢躺的那张小床上。
用棉被细细给她盖好后,就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温柔地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的脸,手下的脸庞冰冷如初。
韩小利就如同一块冰冻的玉石雕像,满脸布满了细如牛毛的微小伤痕,如同冰裂放射的蜘蛛网。
田铭渊将她的手放入自己滚烫的胸前,她冰凉的双手如同一块寒冰。
他不动声色的捂着,时而起身上前亲吻她冰冷的嘴唇,时而坐下后拉起她苍白的双手抬在嘴边轻吻。
田铭渊就这样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黎明时分公鸡打鸣时,满脸憔悴他才举起那双冰凉的手,凑到嘴边轻吻:“小韩,该起床了,我会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子,都是最精细的肉馅。还炸糟海椒,里面还放了果仁,炒出了红油……”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如同睡梦中的她:“小韩,起来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也不会嫌弃你挑肉食……”
“小韩,莫要再贪睡了……”
他趴在她身上抽咽着:“小韩,起来了,我们去打牌,定要你赢个痛快,纸条都贴在我头上……”
田铭渊如同一个绝望的孩子抱着怀里的她终于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