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爱我的心,还是爱这副皮囊)
春澜涌动,红灯装点。墙里贴双喜,墙外画鸳鸯。
今日是婉夕大婚的日子,苏府上下从一大早开始就忙里忙外。苏赵二家也是广发请柬,邀请亲友邻里来参加婚礼。
可偏偏屋里的新娘子,却神色黯然噙泪无话。
婉夕看着铜镜里的容貌,暗自神伤,她几乎一宿没睡,心中烦闷的情绪让她彻夜难眠。
柳环替她擦掉花了的妆容,又补上新底,可一滴泪珠滑落,又将带着胭脂划红了脸颊。
“小姐,你就别再伤心了。”柳环轻声道,这已经是她第七次为婉夕补妆了。
婉夕道:“柳环姐,岚风哥哥他怎么样了?”
柳环摇了摇头道:“老爷昨日已经放下狠话,您若是不嫁过去,他是不会放了岚风公子的。”
婉夕拂袖拭去眼泪,她到:“若真是命该如此,我便认了罢。柳环姐,替我补妆吧...”
柳环听到婉夕说出这话,也是一阵心痛。这是她带大的孩子,虽不是亲生,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怎么忍心见婉夕如此心痛呢...
她无奈叹了口气,替婉夕重新抹上胭脂。插上金钗,带上银环,披了红衣新装,顶了珠帘凤冠,这才将一块锦绣红巾盖在了婉夕头上。
不多时,只听门外迎亲的喇叭声响起,滴滴答答好不热闹。
“人呢?!我来接新娘子了!”那赵鹏一进门就大声呼着,岚风也在柴房听到声音,连忙挣扎着起身道床头看望。
婉夕听那赵鹏在院里喊着,不禁攥紧了袖子。柳环见那赵鹏如此冒失,便出了门对赵鹏说:“赵公子,你不在门口好好看着马车花轿,跑进院里做什么?这红事的喇叭可没有停的道理,再说哪有新郎官像你这样猴急的?”
那赵鹏见一队人马都歇在苏府门口,便嚷道:“我叫你们停了吗?给老子吹!”那一队喇叭才又响了起来。赵鹏看了一眼柳环道:“行,反正迟早都是老子的人,你叫她快点儿,老子可不想久等!”
说罢,赵鹏令下人从马车上卸下十数箱彩礼,这才出门上了马。柳环回到屋里对婉夕道:“走吧小姐,别误了吉时。老爷和夫人都去赵家接待宾客了。”
婉夕无语起身,手扶着柳环跨出了房门。岚风此时心急如焚,可自己被绑在这柴房里,连当面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婉夕向大门走去。
“婉夕!!”岚风喊道,婉夕听得岚风的声音愣了一下,没有人看见她盖头下的表情。只见柳环在她耳边劝了两句,婉夕这才出门上了花轿。
“起轿!!”
喇叭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岚风的耳边。但他不知道,一场惊变即将落在婉夕的身上。
这队人跟着赵鹏一路前行倒也无事,只是行之将半,婉夕在花轿中却越来越难受。一方面是与岚风离别,另一方面昨晚那股热意又无端用了上来。
过了半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赵家府上。只听得府里人声鼎沸,前来道贺的人还陆续往里面走着。赵鹏下了马,也不管婉夕径直走到里面与一众亲朋高友说笑。柳环见那赵鹏居然如此冷落婉夕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令人压了花轿,将婉夕扶了出来,谁知婉夕一个踉跄摔在柳环怀里。
“哎呀小姐,你怎么了?”柳环问道。
婉夕道:“水,快拿水来...”
柳环听罢,连忙叫赵家仆人拿来茶水。这时候苏家二老才走到门口,见婉夕盖着盖头正在喝水,便问了一声。苏夫人上前与柳环搀着婉夕走进门来,一众亲朋便上来道贺。
这赵家的府邸也不必苏家差到哪去,红毯铺着地面,几十桌酒席摆的是满满当当,上面摆着各路山珍海味,美酒佳酿更是数不胜数。
“鹏儿,还不去扶住婉夕。”赵商在一旁见赵鹏还在与旁人说笑便有些不悦,那赵鹏听罢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去拉住了婉夕的手。婉夕不愿碰他,可是赵鹏力道强劲,她也挣脱不得。
赵鹏见婉夕如此便凑到她耳旁说:“婉夕妹妹,我看今天还有谁为你撑腰!”
苏赵二人见赵鹏对婉夕低语,还以为是二人私话。那赵商便道:“苏老哥,我儿娶你家这宝贝女儿可不易啊。”
苏老爷也是笑道:“之前小女不懂事,可过了今天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往后生意上,还请赵兄多多帮衬。”
“那是自然...”赵商道。
又过了片刻,主持司仪见吉时已到,便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今日苏赵二公喜配儿女,请的诸位亲朋高友前来做个见证。二人门当户对,又合六礼,实为明媒正娶。
男有赵家公子赵鹏,女有苏家千金婉夕。今日再此,两姓联姻,缔这一堂之约,海誓山盟,良缘永结,白首偕老,连理百年。愿二位看得今日十里桃花,知得所爱非假。他年回首此白头之约,也道所许非差!此证!”
“好!!”一旁坐席众人拍手叫好。
司仪念罢誓词又道:“新人拜天地!”
赵鹏与婉夕走上前来。
“一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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