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屋。
岚风几人与娇儿来到屋里,他们坐在窗边,从这窗户能望见对面山头上层层叠叠的吊脚楼。炊烟在楼间升腾,与那山间云雾连成一片。
不多时,饭菜香味便从厨屋里飘出,只见久叔端着一口大铁锅放在了桌上。那厨屋里的妇人也搓着手与岚风三人见了面。
一张小麦色的脸,这里的女子常年走在山间没有过多的赘肉,虽然看得出有三十出头,但眉间英气却是正旺。
“见过久嫂。”岚风上前行礼。
那久嫂一脸尴尬道:“哎呀,你们这些中原来的娃娃真是的,我们这没这些礼数,来来来,快做下吃饭吧。”
说这,她忙回身转进出屋去给几人拿碗筷。
久叔笑道:“妇道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快做下吃吧。”
娇儿也是拉住若雪的手将她推上椅子:“姐姐,这是我们这里独有的鱼,可好吃了。”
久嫂将碗筷分与众人,她笑道:“不知道你们城里的娃娃吃不吃得惯这鱼,不过这大冬天的,喝点儿鱼汤是最好不过的了。”
海夜笙见本是神鹰海东青所化,对鱼这种食物天生就没有抵抗力,他见岚风还未动筷,便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嘶...”海夜笙吃着这鱼,脸上的表情开始奇怪了起来。岚风见他如此便问:“怎么了?”
那海夜笙抿着嘴将鱼肉吞下道:“好吃,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少...岚风你快尝尝。”
岚风见他差点说漏了嘴,也是一阵好笑,他将一块鱼放进了嘴里,霎时一股酸爽传到了两腮。
酸!这鱼就像是被老陈醋泡过一般,岚风眼泪都快被酸出来了。
那久叔一家子见状便哈哈大笑:“小娃娃,第一次吃这鱼感觉如何啊?”说着,一旁久嫂连忙给岚风和海夜笙盛了一碗米饭。
久嫂道:“这鱼啊,要就这米饭吃,才会越吃越香,来。”岚风接过米饭狠刨了一口,这才将这酸味咽下。
“为什么会这么酸啊?”岚风问道。
久叔夹了一口鱼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道:“小娃娃,我们这山沟沟里面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点,盐矿太稀少了,简直价比黄金啊。所以老一辈人就用这‘酸’来代替了盐啊。”
岚风看着一旁的娇儿和若雪正大口吃着鱼,再望向海夜笙,两人也是一阵苦笑说不出话来。不过这鱼虽然初次吃的时候会受不了那酸味,但正如这久叔说的,是道下饭的利器。
不一会儿,这一大锅鱼便被众人瓜分完了。
久嫂熟练地收拾好碗筷,久叔便和几人闲聊了起来。
“娃娃,刚听你名字叫岚风,那你俩呢?”久叔一边剔着牙一边道。
海夜笙和若雪报上了姓名,这久叔也是一笑:“城里人就是有文化,什么风啊、雪啊、海啊,都能入名字。我们这就取不出来。”
岚风笑道:“其实名字都是父母取得,无非是代表父母对自己的期望,这也是两代人最直接的沟通方式。无论何时何地,生老病死,只要提起这名字,眼前必定是有一张脸在望着你。”
饭后的烛光印着久叔的双眼,他道:“你这娃娃,人虽年轻,大道理却一番一番的。”
岚风借着话势道:“久叔,我们三人常年跟父母在外走商,曾经听过你们这西南丘陵里有一支神秘的民族,叫做‘巫月’,您有没有听说过啊?”
“巫月?”久叔一愣,他思索良久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这是叫巫族,但是你说的巫月一族我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这个符号您见过么?”岚风顺势在手指沾了点水,将那鬼脸图案画在桌上。
久叔还是摇了摇头,他道:“你们这几个娃娃问这些干什么?”
岚风笑道:“我们从小在外游历,对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好奇,这也只是我们小时候听说的故事,既然到了这里,难免有些心动想问个清楚。既然叔您不知道,便就此作罢吧,哈哈!”
这时,一旁的娇儿开始兀自嘟囔起来。
“娇儿,怎么了?”久叔问。
娇儿小声道:“我和若雪姐姐想出去逛逛...”
若雪也道:“是啊,方才来时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现在日沉了,想去街上凑凑热闹。”
久叔笑道:“哈哈,无妨,那就让娇儿带你们去吧。这寨子里的路她都熟,邻里街坊也都认得。最近我们巫族的年关将近,大街上的好东西可不少。”
岚风与海夜笙听得兴起,也随若雪跟着娇儿出了吊楼。这世外繁华、异族情调,看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