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的手一顿,转身,眯眼:“夏蓝蓝,你别血口喷人!”
夏蓝蓝从唇间发出一个轻如呼吸的“哼”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伎俩!”
“夏蓝蓝,你该不会是在贼喊捉贼吧?”曲星笑道:“你跟叶瓷姐的关系很亲密,她又是你大学的学姐,所以,你其实应该早就认识她了吧,换句话说,是早就认识叶瓷姐的丈夫——沈先生吧?”
这样极尽嘲讽的话并没有让夏蓝蓝有丝毫的慌乱,她微微笑着:“哟,这贼喊捉贼的人是你吧,你说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啊,曲星,你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偷偷跟着小瓷姐!”
曲星皮笑肉不笑:“那又怎样?”
夏蓝蓝耸耸肩:“不怎样!”
曲星正疑惑夏蓝蓝这一次怎么这么好说话的时候,门外一个挺拔的身影自他们面前淡然地经过。
曲星倒水的手一抖,滚烫的热水洒在手背上,让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可是门外的那个男人,双手抄在口袋里,面无表情,似乎里面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她明白了,夏蓝蓝是故意的!她一早就知道韩祈在外面!她是故意让她说出那些话的,不管有还是没有都会让韩祈起疑心的!
冷眼望了望捂着自己被烫伤的手一脸狼狈的曲星,夏蓝蓝冷哼一声,旋即迈着优雅的步伐高傲地离去。
独留曲星一个人,捂着受伤的手,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愤恨地紧盯着夏蓝蓝的背影,仿佛这样能让她的怨恨有一个发泄的场所。
……
沈临熙办公室,一切似乎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话说,我问你啊,你打算怎么处理温梓言啊?”这是楼南意最最好奇的事情,前女友和现任妻子上演撕逼大战,夹在中间的前男友和现任老公可是关键人物啊!
沈临熙面无波澜:“没打算。”
“什么?”沈临熙的回答让楼南意瞬间跳脚,“沈临熙!‘云亭’新产品马上就要上市了,单文涛一定蠢蠢欲动,温梓言更不用说了,她已经对叶子下手了,你还要纵容她?”
“这和你无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临熙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孟博出口:“临熙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的!”沈临熙做事从来都不愿意多解释,就算是自己的挚友也一样。
楼南意哑然:“那……你对叶子,到底是什么感觉……?”
在文件上做着记录的手一僵,“吧嗒”一声,手里的铅笔断了铅。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叶瓷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有一次他回来太晚,她就怀里抱着书在床上睡过去了,等他回来抽走她手中的书时,才发现有的地方被她用蓝色的笔划上了横线。
当时有一句话,他看了一眼就记了下来。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这是《诗经》里的一个典故。魏国公子乳母不贪荣华,不畏强秦,不愿“利畏诛之,废义而行诈”,正是因为我心非石,不可随意变也。
在看见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震惊。
这样纤弱的身体里,到底住着一个怎样强大的灵魂。
而今是楼南意的问题让他想起了这句话,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才发现这句话用在他这里,竟是如此的恰当。
沈临熙的眼里风霜尽退,笑意婉转,如四月的暖阳,是倾城的温暖。
既已倾心,此情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