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与黄得功二人商讨完赎银之事,那左军统帅左梦庚,犹自带着一众溃兵仓皇逃窜。
此时的他,头盔早已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身上的铠甲亦是脏不拉叽,整个人须发蓬乱,模样十分狼狈。
而他内心的懊恼与羞辱,更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七万兵马,去全力突击那太子的一万余人的中央车阵,却是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敌军一套组合攻击,打得自行崩溃,以致全军被追杀溃逃,终至无法收拾。
现在回想这般局面,犹是置身噩梦一般。
这般凄惨的结局,简直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耻辱。
那么,接下来的自己,该如何向父侯左良玉禀报此番战况呢?
要知道,父侯还在盼着自己打个大胜仗,一举击溃太子与黄得功的联军呢,现在这般结果,估计自己向左良玉如实禀报的话,估计父侯会将自己从头骂到脚吧。
只是,这般结果若不从实禀报,将来走漏了消息,自己的下场,岂非更惨?
一时间,左梦庚心下凄惊,一片迷茫。
他带着这五千余人的残兵败将,一路西逃,终于在次日返回长沙。
一得入城,他便立即下令,紧闭城门,凭城固守。同时从城中紧急征集大批青壮,协助守城,以防这长沙重镇有失。
左梦庚刚刚忙完此事,便听到手下紧急来报,说有数十名溃兵,被太子放回。
“世子,这数十名溃兵,皆是伤兵,他们被太子放回,还说是那太子有什么话语,要他们转达给世子。”
“哦?是吗?那太子想做甚事?”
左梦庚略一皱眉,又立即回道:“既如此,且唤两人来厅中答话,其余人等,放回营中歇息治伤。”
“是。”
很快,两名伤兵匆匆而入。
其中一人,一入房内,便立即高声禀道;“世子殿下,那太子托我等回话,说现在我军共有四万五千余人成为俘虏,为了两军和好,不致再生事端,愿如先前九江故事一般,令世子出付赎买银子,将这批俘虏换回……”
他这般话语,令左梦庚一时怔然。
这狗入的太子,搞的什么名堂!
他娘的,这家伙要自己大掏银子,去把那些倒霉的被俘军兵给赎买回来,倒是好算计!
左梦庚正欲发作,那军士叨叨说完,又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封沾染了血渍的信件,交给了左梦庚。
接过信来,闻到上面的血腥气与汗臭味,左梦庚又是厌恶地皱了皱眉。
他打开信件一看,却不觉心下开始轻念。
“……世子,见信如面。想来九江城下一别,至今又有数月矣。孤奉朝廷之令,统军西行,前往东川,途经湖广,却万没想到,竟在这召山一带,与贵部发生冲突。想来此番争斗,应非是宁南侯之本意,多是受人挑唆之故。一番战罢,我军侥幸获胜,倒是掳获贵部四万五千七百六十余人。孤本欲将这批俘虏尽数处决,但虑及两军关系,孤却亦不愿痛下杀手,只愿世子速速赎买了事。想来你我二军,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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