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为这些临时召集的七万兵马,皆非久战之士,士气不高,又被敌军组合攻击,以致后阵溃乱而败,故而惜败。
左梦庚之所以不敢告诉左良玉实情,亦多有苦衷。
因为他若从实说出,自己此战之中,其实连一个太子的手下兵员都未曾杀死,就全军溃败至不可收拾,只怕那左良玉盛怒之下,将他擒拿回武昌,重重治罪都有可能。
故而,他在苦心思虑之后,决定这般描写,给自己涂脂抹粉,打扮成一副败而不馁的模样。而父侯左良玉不明就里,倒还多有从轻发落的可能。
他这般猜测,其实倒亦准确,可谓深刻抓住了左良玉心理。
因为左良玉亦知道,现在自己手下精兵,正在湖广东边与朝廷兵马对峙,却是万万轻动不得。故现在左梦庚手下,那些在当地临时征集的兵员,虽然人数众多,但素质堪属二流,被太子与黄得功的联军打败,虽不可接受,却亦是尚有可能。
只不过,七万余众兵马,就这样彻底溃败,另有四万五千余人被太子俘虏,这样凄惨的战果,如何能不令这位宁南侯,有如猫抓心般的难受啊!
左良玉心下喟然长叹,又忍着怒气继续往下看去,脸上的神情却是愈发愠恼。
操!这太子俘虏了自己这四万五千余人的兵员,现在倒好,反还要自己出钱来赎,这,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四万五千余名被俘军兵,总价多达六十余万银的赎银,如此豪阔的数字,这厮还真开得了口!
那么,自己该不该交这笔钱呢?
左良玉捋须细思,一斜眼,却发现那些伏跪于地的几名信使,亦在偷偷瞥向自己,心里的怒意,顿是又腾腾泛起。
“你们几个先行下去休息。世子之请,本侯自有决断。”
他一言方毕,几名报信的军兵如遇大赦,立刻唯唯喏喏起身告辞。
待他们一从客厅离开,左良玉立刻下令,让御史黄澍与总兵李国英,一道来客厅紧急议事。
很快,黄澍与李国英匆匆入得客厅。
左良玉亦不多话,只是将左梦庚的来信,转给二人,让他们快速阅毕。
二人读完来信,脸上亦皆是震惊之色。
这其中,那总兵李国英还只是单纯地忧虑,而那御史黄澍心下,却是如提了十五个桶一般,七上八下,个中滋味,唯其自知。
要知道,当初左良玉提出要邀击太子兵马,要把太子抓俘在手,令其成为手中傀儡之计划,自己可是一力赞成的,现在事情变成这般糟心模样,只怕那恼怒不已的左良玉,细细追究下来,自己的参谋之罪,却是难以逃脱呢。
想到这里,黄澍心虚地抬起头,看向左良玉。
他发现,那左良玉正瞪着眼睛,直直地望向自己,不由得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好么,看来自己今天不拿出有用的对策出来,这左良玉必定不会轻放了自己。
黄澍心下暗叹,脸上却犹是一副镇定之色。
他轻咳一声,拱手禀道:“宁南侯,世子此败,虽是出乎了在下所料。但细细想来,却也亦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未可对世子与诸将,太过苟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