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壮妇……”
听到这里,王明不由得暗想,这个饱经战乱的年代里,夔州城亦是饱受摧残,还能保有两万六千余名百姓,已是十分不易了。
而除了这批可资为用的当地百姓,再加上随着自己从九江一道迁来的军兵家属,整个城中却是有近四万百姓需要安置,这才是自己需要迫切应对的问题。
只有全体百姓,皆在这夔州之地顺利平稳地得到安置,自己才能再无后顾之忧,可以从容地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王明随即下令,让监纪司下发安民告示,晓谕城中百姓,让他们全部不要惊扰,只管安心如常生活便是。
同时,王明又令手下文官,将夔州城中缺破空余的民房,紧急修补使用,用于安置从九江随迁而来的军兵家属,确保他们能在夔州城顺利地扎根入住。
这两道命令既下,王明便又安排盛宴,就在城中广场之处大摆筵席,大肆犒劳全军将士。
很快酒菜上桌,香气盈城,全军将士痛饮饱餐,各人无不欣悦。
对于此番攻城作战立下大功的王公略等人,王明亲引其入座,连番赐酒,并当众大加赏赉,每人各赏银子百两,让王公略等率先攻入城中的勇士,心中俱是感慨欢喜。
相比正在城中欢聚痛饮的王明部众,那从夔州城中仓皇逃走的谭弘余部,此刻却是有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的他们,自夔州北门逃走后,一路疾疾北窜,越过大浪水,已然来到了巫山地界。
全军人马疾奔至此,已是人困马乏,俱是疲惫不堪,再难行动。
而主将谭弘,则是须发蓬乱,盔甲尽散,就连发髻都披散开来,鸠形鹄面的模样,有如落魄之鬼。
这位再无半点气度可言的主将,一脸呆滞,眼神迷茫,仿佛还未从丢失城池的的境况中回过神来。
他娘的,打了一辈子雁,结果反被鹰啄瞎了眼!
可恨啊,自己最信赖的兄弟,竟然帮敌军前来哄骗叫门,这才让自己彻底放下防备,让那狗入的太子,生生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而就是这一个小小疏忽,成了自己致命的失误,也将安身立命的夔州城,拱手相让给了那狡诈可恨的太子。
现在想来,悔之何及!
窝囊,真他娘的窝囊!
他犹在痛悔感叹之际,却又立刻想到了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现在的他这帮部众,虽从夔州逃出,但接下来,却是要往投何处,方为合适呢?
这个问题,谭弘根本没有想好。
仿佛看出了这位主帅现在的迷茫一般,一旁的一名亲随,凑过来低声道:“大帅,现在全军逃命至此,已然十分疲惫,若不尽快找个地方落脚安顿,只怕会有全军尽溃之忧啊。”
此话一出,谭弘心头,又是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