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说话。
见王光兴不语,王友进又道:“大哥还多想甚么,不若小弟唤人前去,让他们径自回去,有本事自来攻打便可!”
他作势欲唤,却被王光兴一把扯住。
“贤弟勿急,以为兄之见,去见见那说客文官,亦是不妨。”
“哦?大哥你这是……”
“贤弟,大哥认为,他们既然敢来叫唤劝降,那咱们若是连见都不敢一见,未免太失了名头。”王光兴沉声道:“他们不是想见为兄么,那好,为兄就亲去河边一趟,听听这般家伙,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王友进见他这般说辞,知是再劝无益,亦只得随他自去了。
王光兴对其叮嘱了几句,便亲带数名护卫,匆匆来河边。
甫一立定,王光兴便瞪起眼睛,冲着河对面的文官厉声喊道:“吾乃大宁县守将王光兴是也!尔等前来犯我疆界,实是无耻之尤!现在这里,却还欲有何话可说!告诉你,你若是要开闲口,前来劝降,那本将就可要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就快快打马回去,告诉那太子,让他准备兵马来战便是,本将随时恭候!”
那文官见他这般话语凌厉,不觉一怔,随即笑道:“王将军,你这般火气太盛,倒是有点吓着某家了。某家此番前来,非是劝降,而是希望两家和好,就此息兵罢战,从此安享太平。将军万勿多心啊。”
王光兴闻言一愣:“咦?这便怪了,你不来劝降,反来劝和,却是何故?”
文官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太子自任东川都督以来,向是怀仁为主,不忍多加杀戮。他此番派我前来,无非是想告诉将军,若将军能表态归顺,效忠太子,那这大宁与大昌两地,当可由将军继续统领,具体下辖诸事,太子亦不过问。”
“哦?是么?竟有这等好事?”王光兴却是一声冷笑;“哼,你这般蜜语甜言,该不是只为了哄骗本将自开城门,引狼入室吧?哼,告诉你,这般拙劣之计,小孩子尚瞒不过,安可骗过本将!”
文官摇了摇头,便叹道:“将军,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现在你虽据两县,但说实话,这兵马之数,亦是有限,如何可长期与太子抗衡。更何况,太子已受朝廷委派,统领东川全境,你强自顽抗,既无大义,又难久持,复能挣扎到几时!若非太子心存仁慈,才派某家前来宣谕尔等,你可莫要误会,错过了太子这番好意啊。要知道,万一错过这般良机,将来太子殿下引军来攻,必会全城尽灭,鸡犬不留啊……”
“呸!什么好意!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看,没安好心!”王光兴脸色陡地变得狰狞:“你少来这里花言巧语!也少来威吓老子,告诉你,老子没心情跟你打嘴仗!你就回去告诉那太子,他叵有本事,径自带兵来攻便可,老子在这里等着他!”
王光兴一言说完,便调转马头,径自奔回,再不也不管河对岸的文官,在那里目瞪口呆。
那文官一声长叹,无奈而返,便向太子王明禀道:“太子殿下,那王光兴怙恶不俊,顽固非常,对于太子开出这般恩惠条件,此人竟是断然拒绝,摆出一副自绝于此的态度,实是可恶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