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被五花大绑的弘光皇帝,则是被喝令跪在厅堂中央。
此时的弘光皇帝朱由崧,缩首躬身,须发蓬乱,形容猥琐,身体却依旧肥胖不堪。他犹穿着那件脏污不堪的百姓衣服,那紧绑的绳索,深深勒入肥肉之中,已然数十天未洗澡的他,身上臭气薫天,令上座的多尔衮不禁暗自掩鼻。
见到这位南明皇帝,竟是这般猥琐恶心又模样可怜,多尔衮心下得意无比,嘴角更是微笑隐隐。
“堂下这位,可是朱由崧乎?”他用熟练的汉话,淡淡问道。
朱由崧一愣,立即猜到了对面高坐于龙椅上之人,必是清廷摄政王多尔衮,顿是连连点头。
“在下正是朱由崧,一路北行至此,得瞻摄政王天颜,何其荣幸之至。还望摄政王可怜在下,全我性命!”
他颤声言毕,随即磕头如捣蒜。
朱由崧宽大的额头,用力地磕砸地面,砰砰的响声,回荡在宽阔的大厅之中。
见到这位所谓的南明皇帝,为求保命,竟是如此不顾体面与尊严地腆颜哀求,多尔衮心下对此人鄙夷之至,竟是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而在弘光皇帝拼力磕力,以求多尔衮垂怜之时,一旁的多铎,却是大笑着用满语,向多尔衮快速讲了一遍,他是如何攻下南京,又是如何俘获弘光皇帝朱由崧的全部经过。
他们兄弟二人言笑晏晏,轻松愉快,对那伏跪磕头的弘光皇帝,仿佛视若无睹。
在多尔衮面前,多铎用充满感慨的语气,特意谈了一番,那在中军帐中被自己杀死的原南明首辅马士英。
听完多铎的叙述,多尔衮亦是喟叹不已。
“没想到啊,这南明众臣,虽大部分极无气节,降者如潮,却也有马士英这般效死之臣,倒是令孤为之感叹呢。”
多铎亦叹道:“是啊,马士英这厮,虽然治国无方,为人险窄,直至终被我斩杀,但此人这般气节,为国殉死,倒是颇令我为之感叹呢。可惜呀,这般骨鲠殉节之臣,却遇上了这样草包饭桶的皇帝,也可谓是明珠暗投了,何其悲哀。”
他说到这里,一眼扫去,瞥见犹在奋力磕头以求饶命的弘光皇帝,多铎脸上,顿是又泛起了满满的鄙薄之情。
不过,这时的多铎,眼睛一眨,却忽地又想起一事。
他复转头对多尔衮沉声说道:“对了,兄长,那马士英在死前,曾向我反复提到,现在东川之地,有一个不知是何来路的太子。且此人手下,更有一只极其强悍善战的军队,于前段时间,打败了固山额真都类的五千兵马,此事……”
“此事孤已知之,你就不必多说了。”
见多铎复向自己提起此人,多尔衮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原来欢欣愉快的心情,亦是沉郁了许多。
“那兄长对于此人,却是作何观想?”多铎又立即追问了一句。
多尔衮心下苦涩,他摇了摇头,未尝说话,却又先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