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当了。却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竟又有龙安府城的使者,从成都城外飞马疾驰入内,大哭着前来禀报。
见到使者这般哭丧前来,正在城头巡防的张献忠与刘文秀二人,俱是十分骇异。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张献忠眉头大皱,厉声喝问。
“皇上,刘将军,定北将军他,他……”
“他怎么了?!”
“他率兵入援青川所,被清虏斩杀,全军一万余兵马,尽皆覆灭啊!”
使者啼泣连连,将入援之战简略地说了一遍后,又急急道:“清军既灭了艾将军所部,便又立即引兵南下,先夺杲阳关,再直迫龙安府,城中主将张化龙将军见情势紧急,遂立派出我等,赶赴成都紧急求援!”
听到这个消息,张献忠有如五雷轰顶,一时之间,竟是彻底呆住。
艾能奇,这位四大义子之中,最为年轻也最为勇敢的将领,竟然最终会这般惨死在清军刀下。
而他所带的一万余人入援兵马,竟业已全部遇害,仅有数百人得以逃归,这样的惨败,又何其令人痛心疾首!
一旁的刘文秀,亦是一脸呆怔,仿佛还未从这个可怕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张献忠一声长叹,挥了挥手,示意这两名使者先行下去。
使者喏喏退下后,刘文秀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皇,情况紧急,还请父皇派孩儿领成都城中兵马五万,立即入援龙安府城!”
张献忠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说话。
“父皇,孙可望部从收到消息,再从广元调兵前往龙安府,只怕时间多有不及,还不若令孩儿紧急统兵前往,以解龙安府倒悬之急!”见张献忠不说话,刘文秀又急急地催促了一句。
不料,这时的张献忠,竟是腾地站起身来。
“不,文秀你留守成都便可,这龙安府城么,俺亲自领兵去救,来他个御驾亲征!”张献忠咬牙切齿地回道:“这般狗入的清虏,实是欺吾太甚!此番大仇不报,俺誓不为人!”
“不可!父皇乃是一国之主,万万不可轻动!”刘文秀听他这般言语,顿是大为着急:“此番出征,只恐多有苦战与恶战,陛下万金之躯,安可身蹈险境!若万一有失,大西国将有不测之忧啊!”
“有何不可!”张献忠一脸怒容,额头的青筋更是条条绽出:“清虏已打到龙安府城,若被他们拿下此地,则成都这般平旷之地,必定亦是危险难守,我大西国之覆灭,只怕是近在眼前了。这般危急局势,俺这个大西国皇帝不御驾亲征,如何提振士气,如何可令我军将士为之效死!”
见刘文秀还欲再劝,张献忠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此番援救龙安府城,俺是去定了!不过,考虑到清虏势大,俺此番前去,再多带两万兵马,凑集总共七万大军,去入援龙安府城。等到了该地,再与城中兵马,给那五万清虏来个里外夹攻,定能将其一举击溃,彻底解除龙安府城之险情。”
他一语说罢,指袖而去,只留下刘文秀愣在原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