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权势滔天的大太监魏忠贤,被皇帝罢免了一切的官职后离开京城的当天。魏忠贤的铁杆手下崔呈秀、田尔耕等人也被锦衣卫抓进了诏狱。霎时间,大明的朝堂就如同一只被泼进了一瓢冷水的热油锅,一下爆裂开了。
那些原本被魏忠贤一伙死死压制东林残余与同情东林的官员们激动万分,一本本充满了悲愤委屈的奏本弹章纷纷涌进内阁。
而朝中那些带着阉党烙印的官员们,在一瞬间的茫然无措之后,也开始拼了性命的上本。他们的本章中,或是忙着剥离自己与魏忠贤的关系,或是弹劾其他阉党官员以表示清白,或是干脆就乱咬一通,想将本就迷乱的情形搅得再乱一些,也好趁机脱身。总之,就从魏忠贤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大明的朝局就乱成一团。
而就在这纷乱之下,崇祯皇帝的两道旨意却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两道旨意其一就是建立一处名叫军机处的临时衙门,另一道就是建立宫内的内账房。
纷乱持续了三天,直到已经升任为锦衣卫指挥史的孙祖寿同接掌东厂大权的太监曹化淳,带着大队锦衣驰出西直门时,喧闹不休的朝堂才忽的一静。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暂时停下了手中的笔,惊疑不定的望着那队锦衣卫的远去的背影。
。。。。。。
十一月六日夜,直隶河间府阜城县。
位于县城西部的驿站灯火通明,仅有的几间上房四周,站满了众多手持火把的锦衣卫士卒。在噼噼啪啪的燃烧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道紧闭房门。
站在众多士卒之前的正是曹化淳,孙祖寿两个人。两个人相互看了看,曹化淳微微侧头对身边的一名小太监低声说了几句,那名小太监轻轻点点头,转身走向停在人群之后的一辆黑沉沉的马车。
。。。。。。
坐在屋中的魏忠贤,双眼愣愣的盯着蜡烛微微跳动的火苗,手中慢慢的转动着那串碧玉的佛珠。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又停止,而后再一次响起。魏忠贤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屋门并没有插上,门外的人在推开门走进屋后又回身将那两扇门关了起来。
极轻的脚步声,在魏忠贤的身边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那人才开口说道:“杂家,见过厂公。”
魏忠贤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灯影中那微微蜷缩着的瘦小的身形,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呵呵,专门让你来送我,皇上有心了。”
王体乾微微的笑了笑说道:“是我求的皇上恩典,来送送厂公。”
“哦,那要不要杂家谢谢你?”
王体乾笑了笑说道:“不敢当厂公的谢。哦,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想告诉您。”
“什么事?”
“皇上曾经想放过您,甚至。。。。。。还想给您更大的权利。”
“哦?”魏忠贤一直犹如死水般的眼睛微微一亮,然而很快,那道亮光便消失不见了。他慢慢的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作为那只咬人的狗,我已经太强壮了,强壮到所有人。。。。。。包括狗的主人都害怕的地步了。”
“呵呵。”王体乾轻笑了两声,“厂公,您太看重自己了。狗的主人手中有铁链和皮鞭,甚至于还有匕首和铁锤。只要有了防备之心,再强壮的狗,也只是一条狗罢了。”
魏忠贤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王体乾。
王体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狗的主人并不害怕狗的强壮,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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