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啊,还不是跟猪住,当初老师走的时候,让我跟我回省城你也不听。”
当初林父走的时候,陆远达去葫芦沟吊丧,当时就说带林知风走。
但林知风很清楚哪有那么容易,首先她的户籍就没人能帮她调回省城。
在省城没户籍领不到口粮,找不到工作,怎么活下去?
带着林知星喝西北风吗?
别看陆远达那嘴说个不停,他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去,现在能在省城报社工作,靠的是他小青梅的父亲帮着稳住局面。
他自己也是个泥菩萨。
林知风把水温调好,招呼陆远达去洗脸洗手,正好看见高算盘拎着包进院子来,看着徐漾没跟回来。
她伸手把包接过来:“为什么打架?”
高算盘看陆远达进了洗浴间,才敢小声说:“还不是你这表哥惹事在先,我们从县里转车时,他就因为座位的事跟大永起了摩擦。”
徐漾昨晚通宵守着马六奶奶,几乎没怎么闭眼,早上赶车从省城回来,到县里转车时正跟陆远达一个班车。
原本徐漾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陆远达非要耍赖跟他换位置,说什么他晕车,车里臭。
徐漾太困就没搭理他,陆远达只能找别人换。
结果因为坐在前面靠车门的位置,上上下下挤着人,车子快到大队路口时陆远达发现自己的钱包被偷了,就嚷嚷着骂徐漾是同伙。
徐漾没搭理他,自顾自下车,是陆远达追上来先动的手。
“小风,这事真不怪大永,是你那表哥那嘴真的欠。”
林知风认识陆远达这么多年,对他也算了解,他那嘴有时候确实也欠揍。
“我知道了,你让徐漾在你家睡会吧。”
省的回来也是闹腾,让他在高算盘家还能安静睡一觉。
林知风把陆远达包上的尘土擦干净,拎着到屋里去,再找工具帮他把眼镜修好。
幸好只是镜框歪了,倒是没断,来回拧一下也能凑合戴着,不然这地方真不知道上哪给他弄眼镜去。
陆远达洗了脸回来木墩那坐下,整个人蔫蔫的:“本来还说来救济一下你跟星星,现在皮夹被偷了,我还得靠你救济,都怪那个高个子。”
林知风把调好的眼睛擦干净递给他:“坐车一天累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吃好睡一觉。”
她不指望陆远达来救济她,他能来替自己撑场面就行。
林知风也不知道陆远达今天来,家里也确实没什么吃的招待,她只能到胡秀玲家里去借几个鸡蛋。
徐广山当上保管员之后,大队里姓徐的一些妇女开始爱跟胡秀玲走动起来。
要知道保管员可不单单是管东西这么简单,年底大队分粮食,你家的秤杆是要翘起来,还是要压下去那得看保管员的脸色。
所以有机会自然是要讨好巴结胡秀玲。
看到林知风往胡秀玲家里来,也都客气跟她打招呼:“小风啊,刚刚那白面小伙子是你家什么人啊?”
“我表哥,在省城工作,这几天有空来我这玩几天。”
胡秀玲在葫芦沟见过陆远达,也知道他的身份:“就是那个,他岳父当大官那个,上回开轿车去葫芦沟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