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国,临阳。
夜深人静。
安王府内,忽然火光四起。
“刺客!有刺客!”
“保护殿下!”
黑衣人,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刀剑,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安王府涌来,安王府内一时刀剑声不绝,惨叫声连连。
赵怜月玩儿了一整天,累坏了,睡得正香,此刻却被这巨大的喧嚣声吵醒,坐起来,揉揉眼睛,“母妃!母妃!”
叫了几声,没有人应,怜月这才记起她现在不是在皇宫里,而是在二皇兄赵子安的府上。
可是,为什么外面那么吵?
“啊——!”
忽然,又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怜月害怕了,发生了什么事?
“砰!”忽然一个身影撞开房门,冲了进来。
“月儿?”
“二皇兄?”怜月跳下床,扑进来人的怀里。
“月儿别怕,来,跟着二皇兄走!”赵子安抱起怜月,冲了出去。
一看到外面的情形,怜月惊呆了,蒙面的黑衣人,杀气逼人,王府内侍卫奋力抵抗,却终究是敌不过,不断地倒下。地上,已经横了许多尸体,大多是王府的人,满地的血,快要流成了河,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诡谲的红光。
怜月不禁抓紧了二皇兄的衣服。
“月儿不怕。”头顶上传来赵子安温柔得让人安心的声音。
怜月抬起头,火光中,赵子安俊朗的脸上充满了坚定,怜月眼眶一湿,牙齿紧咬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在侍卫的掩护下,赵子安抱着怜月,避过杀手,几起几落间来到王府一处偏僻的角落,越过院墙,已有一匹黑马在哪里打转,赵子安把怜月放到马背上,把缰绳塞到她手中。
“月儿,抓紧了,快走!越远越好!”
“那二皇兄你呢?”
“二皇兄还有事,不能走,你快走!别停下!”赵子安用力一踢黑马的屁股,黑马立刻如闪电般冲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怜月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地吹,吹得她睁不开眼睛,有好几次,她差点儿被颠下马背,最后她只得伏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抱住马脖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已经来到了城外,怜月直起身,拽了拽缰绳,黑马渐渐地把速度放慢,最后停了下来。怜月回头,早已看不到安王府的影子,只是能隐约地看到很远处似乎还有火光。周围死一般的沉寂,偶尔有一只乌鸦掠过,发出“嘎嘎”的叫声,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兀,衬得一切更为阴森。怜月不禁打了个寒战。
“哒哒、哒哒……”远处,隐约有马蹄声传来,怜月一惊,拍拍马儿的脖子,黑马很有灵性,立刻又奔跑起来。
一蒙面的黑衣人策马而来,看到前方骑着黑马的瘦小的身影,眼睛一亮,正欲冲上前去,却发现那人骑马冲进了一片林子,不禁一滞,原地徘徊了一会儿,看那人没有出来,遂放心地策马离去。
城郊,一黑衣人骑在马上静静地等待,他手上的剑还在滴着鲜红的血,滴入土中,在月光的照射下暗黑得让人发怵。
不一会儿,陆续有黑衣人从不同的方向骑马归来。
“找到了吗?”他沉声问道。
“殿下,那边都找遍了,没有。”
“报告殿下,那边也没有。”
“殿下,……”
“都没有?”他握剑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怎么会让那小丫头跑了呢?
“殿下——!”又有一黑衣人打马奔来,“殿下!找到了!”
“怎么样?处理了吗?”被称为“殿下”的男子眸子一亮,急切地问道。
“没有,殿下,属下看到她进了那林子……”
众人皆是一惊,半晌都没人说话。
“那林子”指的就是翳国都城临阳郊外的一片树林,凡进入者,无一人活着出来,长年累月,误入林子的人的尸体化为白骨,堆积起来,在林外都能看得到,故被人称为“白骨林”。
“那她是不会活着出来了。”被称为殿下的男子收起剑,“撤!”
“是!”其余的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喊道。
“哒哒、哒哒……”他们的马蹄声又一次打破了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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