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皇甫祾恐怕比你还要着急。”
“第二种办法正相反,比较主动。如果皇甫祾那边迟迟没有动作,而将军又急于离开此地,那么便可以用此法。”容卿突然顿住,看着亦菱。
亦菱正眼巴巴地等着听下文呢,见容卿突然不说了,便拉着他的衣袖催促道:“然后呢?具体的做法是什么?”
容卿看着亦菱道:“请罪。”
亦菱瞪大眼睛。请罪?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名誉的,如今为了辞官离去,却要主动认罪?亦菱不服气地道:“我又没有真的通敌叛国,为什么要承认啊?”
容卿微微一笑,点拨道:“将军可以不承认自己通敌叛国,而是承认自己的其他罪责。比如,宁国律法中不允许女子参军,不允许将领在行军打仗其间擅离职守。”
亦菱红了脸,现在她真的是无话反驳了,因为这两条律法她都触犯了。“可是我承认了之后呢?”她小声地说道。
容卿漆黑的眼眸中浮现出笑意,“届时,罪名已定,就是皇甫祾也没有什么办法改变了,不过将军刚刚立了大功,又是主动认罪,他们也不会判你死罪。”
“死罪?!”亦菱控制不住地惊叫一声。她可不想被判死罪,到时候还得逃离大牢或者法场,多费劲儿啊!
容卿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最多也只是革了将军的官职,收了将军手中的兵权,这不正是将军所希望的么?届时将军就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亦菱想了想。嗯,这个办法不错,比第一个要好。容卿说如果她不想主动做出行动,那么就安心的等待皇甫祾主动地收了她的兵权,可问题是她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容卿,那就是皇甫祾竟然提出要她做皇后。
皇甫祾让她回来好好考虑考虑,然后再给他答复,这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待她考虑好了,如果同意,那么皇甫祾就找个合理的借口罢了她的官职,让她入宫为后,如果她不同意,那么皇甫祾极有可能就让她继续做这个大将军,把她牢牢地拴在宁国,不得脱身。既然如此,她何不主动请罪,让皇甫祾不得不罢了她的官职,并且同时还没办法强迫她当什么皇后?这个办法果然妙哉!想象着皇甫祾在朝堂之上吃瘪的样子,亦菱便笑了起来。
容卿也笑吟吟地看着亦菱。亦菱一抬眼,正对上容卿白皙如雪的清雅容颜,还有满带笑意的漆黑双眼,不由地心中一动,随即笑道:“好主意,就按照你说的办了!”
一扫先前下朝后烦躁愤懑的心情,亦菱顿时心情大好,轻松愉悦地望着六角赏花亭外的美景。天空比之方才更加阴霾,乌云密布,低低地压过来,仿佛要落到地上似的。纵使此时快近午时,天色却暗了不少,但雪白的花海反而在这暗沉的天色中愈加莹白光亮、耀眼夺目。
亦菱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一回到将军府,便立即来找容卿,询问他该怎么办。而不是去找洛沉碧,而不是去找皇甫祎。无论是论谋略智慧,还是论彼此之间的亲密信任,洛沉碧和皇甫祎都不比容卿差。但是她方才仿佛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两人似的,径直便来了梨香阁,仿佛容卿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可以倾诉的对象。这样的认知不免让她感到惶恐,这样发自内心深处的依赖和信任更让她感到惶惶不安。
她恐怕,若是日后洛沉碧和容卿皆是身后为她出谋划策的谋士,那么她恐怕最仰仗和最依赖容卿,而不是洛沉碧,那么每当两人意见不一时她恐怕都倾向于容卿的意见,这样带着主观因素的偏见绝非一件益事,而且随着彼此的相处时间增多,彼此的接触日渐加深,这种感情恐怕也会更加深刻,影响也会更大更强烈,怕是会严重影响理性的思考和选择,届时她又该如何脱身呢?又该如何妥善地平衡感情同狼的关系呢?
亦菱十分苦恼地想,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容卿,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双眸幽深漆黑,不露半点情绪。对上容卿目光的瞬间,亦菱的心猛地漏跳一拍,但是她的视线却如同被胶住了一样,移不开眼。
容卿依旧直视着亦菱的双眼,目光深不可测,似乎要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他缓缓地开口道:“将军,那日陈格最后同你说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