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手肘搭在扶手上,支着头,又恢复了慵懒的样子。他闭上眼,缓缓地开口道:“不过,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表姐同那冷亦菱取得联系的,荆叔千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是。”荆先生拱手道,他见蓝衣少年似乎是疲惫了,便道,“公子早些歇息吧,我先回齐王府了。”
“哦?”蓝衣公子仍旧靠着椅背,闭着眼,面上却带着微笑,“我还以为荆叔去过齐王府之后就会回来休息呢,怎么还要去?”
荆先生无奈地轻叹一声,“公子有所不知啊,那齐王当真是着急,一看我主动上门,就不放我走了,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口口声声说我答应了,唉——9说今晚就别走了,让我住在聚贤阁,我实在是无法推辞啊!现在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不然万一被发现,她起了疑心,就麻烦了。”
蓝衣公子闭着眼,轻笑出声,“有趣,有趣。”
荆先生担忧地道:“虽然我今晚甩掉了那些跟踪的人,但是难保他们日后不会发现这里,我们如今在朔城的势力还十分薄弱,一旦被容洛二人发现,公子的处境就危险了,还请公子尽早离开。”
蓝衣公子仍旧闭眼假寐,淡淡地道:“荆叔放心,我一查明皇甫祎的事就离开。至于容洛二人,恐怕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我此时就在朔城,他们来朔城也并非发觉了我的行踪,我猜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同我的一样。”
荆先生不解地道:“公子的意思是……他们来此也是为了确认皇甫祎的死讯?”
“不错,”蓝衣公子轻声道,“以我对容洛二人的了解,他们此时同我一样,也想要确定皇甫祎是否真的死了。”
荆先生闻言略微点了点头,虽然他心中仍旧有些担忧,但是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没错。“我还有一事想要问公子,”他走到门口,又回身道,“公子是如何知道方才有人跟踪我的?”
蓝衣公子靠着椅背,完全放松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这里距离齐王府很近,荆叔一路过来不会消耗多少内功,但方才我听到荆叔的脚步声不似平日里那么轻巧,所以推测定是有人跟踪却被荆叔发觉,而荆叔为了摆脱跟踪的人消耗了不少内功,致使脚步声比往日要重些……”
蓝衣公子的声音很轻,说到后来更是越来越轻,几乎听不清了,荆先生一只手按在门板上,回身望着木制轮椅上的蓝衣少年,他斯文俊秀的面容恬淡安适,似乎已经入睡了。荆先生面露崇敬地望着蓝衣少年,目光中还带着几分慈爱。他想,公子总是能注意到他人容易忽略的细节,并且做出合理准确的推断,而且虽然他腿脚不便、左眼失明而又不会武功,但是他的听觉却十分灵敏,如果公子不是身有残疾,一定比现在更加优秀。
荆先生想到蓝衣少年早年受到的种种苦难,心里不由地一酸,随后转身轻轻地推开屋门,轻轻地迈出屋子,又回身轻轻地合上了门。蓝衣少年仍旧安静地靠着椅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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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跟着前面的三道身影,一直追出好远,由于内功消耗过快,渐渐地体力不支了。她一边施展轻功,追着前面的身影,一边大口喘着气,呼出的热气不断地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白柱。此时,雪已经停了。
令白兰感到万分奇怪的是,开始的时候她明明看到两道白色的身影追着那道黑色的残影飞速而去,但是追着追着,似乎只剩下了一道白影,另一人不知去了哪里。开始她还以为是在银装素裹的背景下,身着白衣的人不容易被发觉所致,但是后来她一边追一边仔细看,却发现的确是少了一人。这让她纳罕不已。
不一会儿,白兰的内功便耗尽了,丹田内一片空虚,再也提不起内力了,她气喘吁吁地落在一个屋顶上,干脆坐在上面歇息,然后远远地望着那一黑一白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了。她摇头感叹不已,这三人的武功内力都高出她太多,她要是能追上才怪。再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这里离齐王府已经很远了。
一身白衣的洛沉碧一路追着那带着斗笠的黑衣人而去,眼看从内城追到外城,马上就要到外城的城墙处了,他不由地奇怪不已,明明同容卿说好的,他追着那黑衣人,逼得他不得不按照他和容卿设计好的路线走,而容卿则走近道在前方拦截,这样两人就能抓住此人,可是都这么久了,容卿为何迟迟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