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菱闭上眼,痛苦不堪地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带着筠如和你们到灵霄山,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当初筠如提出要同我一道回师门,我执意阻止,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上官绝尘和赵子允要围剿濯玉宫、置我于死地而守在灵霄山山谷,筠如也不会收到牵连,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你们也不会受到拖累,损失了这么多兄弟……”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从脸颊上滚落,亦菱的双眸已经模糊了,看不清面前的几人。
“冷姑娘快别这么说。”陆君心突然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只有兵将、侍卫等对着自己的上级或主子才会行的大礼。陆君心一动,其他六名前玄卫齐齐随着他单膝跪下行礼。
亦菱看着自己面前突然矮下去的几人,不由地大惊,抬手抹了把眼泪,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人,随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扶陆君心,“陆统领,你们这是做什么?”
陆君心却不起来,他仍旧抱着拳,嘶哑的嗓音此时带着坚定,“冷姑娘,从此刻起,你就是我们的主上了!”
亦菱更加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她震惊地看看陆君心,又看看其余六人,“陆统领,这……”
陆君心诚恳而坚定地道:“主上,属下早已不是玄卫统领,还请主上直呼属下名字!”说罢他又放开抱拳的手,深入衣襟内,拿出一封信件来,双手奉给亦菱,“主上请看!”
亦菱满脸疑惑地接过来,连忙将信纸从信封里面抽出来,信封是开口的,并没有黏合后又被拆开的痕迹,显然是写信的人并未封口。信封上有些地方还染上了暗红的血迹。渗透入信封内,染到了信纸上。亦菱将折叠的纸张展开,越看越震惊,这信竟是皇甫祎写的,信后的落款是“冷筠如”,信的内容并不多,不过寥寥数语,写着他若是出了意外,那么所有的玄卫都必须听命于冷亦菱,以她为新的主子。全心全意地忠诚地确保她的安全,就像保护他一样。而陆君心等人显然已经看过此信了。
亦菱抬眼。讶异地看着陆君心,后者道:“主上,这是属下在前任主上故去后,在他的衣襟内发现的,因为信封上并未写何人来启,所以属下们擅自打开阅了。”
亦菱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无所适从地看看信又看看陆君心等人。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想到,“没事没事,看过就看过了,没事。”她有点语无伦次地道,随后又来回走了几步,这才想起陆君心等人还跪着,连忙让他们起身,并且上前扶起了陆君心。
几人起身后。有一两个还抽泣了几下,那个最先痛哭的,此时正用孝服宽大的袖子抹着泪。
亦菱见状心里一酸,这些玄卫们自幼便被养宫,由玄卫门暗中训练培养,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最后经过层层筛选、万里挑一之后,才离开玄卫门被派到主子身边,自那以后便一直以保护主子和执行主子的命令为己任,如今他们的主子就这么突然走了,他们就像一群迷途的羔羊,失去了生活的目标,无所适从,也不知所措。更何况他们的主子还是那样一位值得尊重、钦佩和崇敬的人,那样一位能让人们心甘情愿地臣服的人!就算是铁血男儿,就算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的事,就算是能受常人之不能受的苦,就算是手刃敌人而眼睛不眨,就算是一招毙命而面不改色,又怎能不感到悲痛、不伤心欲绝?
亦菱忽然倍感压力,让她成为这些人的新主子,不仅仅是命令和支配,不仅仅是拥有了一支新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多了一份责任,她要对这些人负责。而她自知远不如皇甫祎,她不知道自己配不配拥有他们的忠诚和信赖。亦菱又抬手抹了一把脸,将目光落在信上,半认真半玩笑地道:“筠如也真是的,也不问问我们的意见就擅自做决定了。”她声音忽然哽咽了一下,又勉强微笑了一下,“既然筠如已经去了,论理你们就是自由的人了,先抛开信上的内容不说,我并不想强迫你们,是去是留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决定,我……”
亦菱话音未落,陆君心等七人齐声道:“属下甘愿追随主上,听候主上调遣!”声音铿锵有力,震彻整个房间,连方几上的白烛似乎也受到了震动,椅个不停。
亦菱望着这七个男儿,目光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他们脸上坚决的神色,看到他们眸中忠诚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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