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眸中尽是喜悦的光芒,“这么说我现在就是你的夫侍了?”
亦菱转头瞥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早晨在军营那会儿还一副心情不悦的盘问妻子的夫君样子,这会儿矜持什么?
容卿在旁边也不消停,反驳道:“你身着铠甲,一眼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那些敌军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再说,哪有穿着铠甲带着夫侍外出游玩儿的?”
亦菱闻言怔了一下,对啊,这一点她方才没有想到,看容卿和洛沉碧二人皆穿着华美衣衫,外罩华贵锦裘,骑着通体雪白的高贵骏马,且都没有穿铠甲,一看就不像是军营中人,而是出来游玩儿的贵公子。她就不一样了,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一看就像是战马,而且身着银白轻便铠甲,还披着红色的披风,虽然没有戴头盔,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军中将士一类的人。
亦菱稍稍歪着脑袋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激动地道:“对了!我就说我是某位夏国女将军的女儿!夏国的女子大多都文武兼修,同男子一样,更何况是女将军的女儿呢?一定更注重习武!穿着铠甲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吧?对,我就这么说!哎,沉碧,夏国哪一位女将军比较有名,而且还有像我这么大的女儿啊?”说罢,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洛沉碧,一脸期待地等着回话。
洛沉碧一脸无奈,看了亦菱半晌,道:“夏国没有女将军。”
“啊?”亦菱不敢相信地啊了一声,“怎么可能?夏国的女子不是可以像男子那样修文习武,参加科考么?总有女子选择习武吧?总有女子参加武考吧?总有女子参军为将吧?怎么可能没有呢?”亦菱一脸失望地反问了一连串,看着洛沉碧的眼神中充满了指控的意味,好像洛沉碧方才说话骗她了似的。
容卿道:“这个我可以作证,夏国目前的确没有女将军。”
亦菱刷的一下把头转过来,不屑地瞪了容卿一眼,暗道:早晨看着洛沉碧时还一脸冰冷呢,现在又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说话了,你们师兄弟二人还真是有意思!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记得夏国朝廷里面是有女官的呀?所以同理而言,夏*中也应该有女将啊!”亦菱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她所说的话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一样。
洛沉碧道:“夏国允许女子进入官学读书,参加科考,这在中原五国之中已是十分特殊的举措了,又怎会随随便便地让女子参军打仗呢?女子参军为将又岂是容易之事?”
亦菱闻言扭头沉默地看着洛沉碧,半晌后故意阴阳怪气地道:“我怎么觉着,你这话里……意有所指啊?”
洛沉碧立马露出一个又温和又讨好又风华绝代的微笑,柔声道:“殿下英明!我正是意有所指啊,别的女子做不到的事,殿下却做到了,果真不同凡响!”
亦菱闻言审视地注视了洛沉碧片刻,随后又一转头,对另一旁的容卿道:“容卿啊,你觉得沉碧方才说的都是真心的么?”
容卿一脸十分真诚、十分诚恳、十分认真、十分正直的神情,“沉碧所言非虚,绝对是真心话,比真金白银还真!真的!”
亦菱闻言顿了片刻,随后仰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那笑声简直是痛快至极、骄傲至极、得意洋洋至极、意气风发至极!
一左一右的容卿、洛沉碧二人也都一扫早晨时的不快,开怀地跟着笑了,不过他们二人笑得十分高贵优雅,完全没有亦菱笑声中的那种豪爽和狂放的感觉。
亦菱是真的开心,自从得知皇甫祎过世,她就一直非常伤心,虽然在齐王府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总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不能痛痛快快地喘口气儿,那种不能释放悲伤的情绪、不能在人前哭只能在人前笑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压抑。
而方才这一番闲聊,不仅活跃了三人之间莫名其妙就变得冷淡紧张的气氛,把他们两人逗乐了,而且还让她一扫近日来的悲伤憋闷,实实在在地得意了一把!不得不说,洛沉碧和容卿的恭维恰到好处,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她都感到非常得意和骄傲!在心中蓦地就升起一片“天教分付与疏狂”的豪情来!
她知道,如果皇甫祎九泉下有知,定会为她此时的豪情和傲气而感到欢欣的。
于是,两位男子开怀的笑声和一位少女爽快悦耳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