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沈彦真一脸不可思议地道:“体内的寒毒,好像……没有了?”随后他抬眼看了一眼亦菱,发觉她唇角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诡异笑容,猛地想起她昨天紧握着他的手一脸坚定地说一定要找到解毒的办法,沈彦真脑海中灵光一现,问道:“菱儿,莫不是你……?”
“我?”亦菱一脸无辜地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沈彦真怀疑地看着亦菱,最后用确定地语气说道:“肯定是你,菱儿,不要骗我了,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亦菱闻言也装不下去了,她知道沈彦真痴迷于医术,尤其是对于寒毒这样的无解之毒,更是关注。一旦知道有人找到了办法对付此毒,不问清楚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亦菱笑道:“先不说我是怎么做到的,先说说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沈彦真闻言正色道:“我现在的感觉同几年前我尚未中寒毒前的感觉一样,自从师父过世那年,我体内的寒毒第一次发作之后,我每天都觉得自己的经脉中流转着一种阴寒之气,提气运功时,更是如此。那一道阴寒之气就像一种内力,同我原本的内力融合在一处,一同在经脉中流转。”
亦菱闻言,却微微感到诧异,为什么同样是寒毒,在她体内和在沈彦真体内就不一样呢?她昨晚运功时,那些沉入丹田的阴寒之气就像石沉大海一样,再未出现过。那种感觉就好像这种寒气被她的丹田吞噬掉了一般,又好像那些寒气进入她的体内之后无法像其他内力一样运行,只得在丹田中沉睡一般。
“但是现在,”沈彦真继续道,“无论是平常时候还是运功之时,那一道阴寒之气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方才尽力地调用了丹田内的全部内息,也未找到那股寒气,就好像它凭空消失了一般。”沈彦真抬眼望着亦菱,神色认真而温柔,“菱儿,一定是你。告诉我,你找到了什么办法?”
亦菱闻言心想:我昨天偶然间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是沈彦真他还并不知道濯玉心法中有一层是可以吸取他人内功的,若是说出来,就相当于我泄露了师门的秘密。更何况,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解毒的办法,不过是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已。思及此,亦菱决定不和盘托出,她做了个鬼脸,调皮地笑道:“我才不告诉你呢!”
沈彦真无奈地笑着看着亦菱对着他做鬼脸。
亦菱看了看窗外,猛然发觉上午都快要过去了,顿时惊呼道:“糟了!”
沈彦真忙问道:“怎么了?”
亦菱焦急地穿上夹袄,一只手抓起锦裘就往身上披,“要上早朝,已经迟到了!”话音未落,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般,迅速地冲出了卧房。
床榻上的沈彦真只听到刷的开门声和啪的关门声,随后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沈彦真想了想,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每旬的休朝之日,不必上朝啊?”
亦菱风风火火地出了芷兰庭,迎面遇到了沈丞相夫妇二人并他们身后的几名随侍的家仆侍女,亦菱惊奇地道:“沈相也没去上朝?”
沈丞相闻言一怔,“齐王殿下,今天是每旬的休朝之日啊。”
亦菱一拍脑门儿,“哦,对啊!我都忘了!”原来虚惊一场。
“只是……”沈丞相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发生什么事了?”亦菱敏锐地察觉到了沈丞相的凝重之色,连忙问道。
沈丞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身侧的沈夫人道:“你先进去瞧瞧吧。”
沈夫人闻言却神色一黯,略带几分委屈和伤心地道:“我就算先进去了,也进不了屋子啊。”话未说完,眼圈又红了。
亦菱知道沈丞相有话要同自己说,所以他想找个借口把沈夫人还有随侍的家仆们支开,遂开口对沈夫人笑道:“彦真已经大好了,夫人可以进去探望他了。”
沈夫人惊喜地道:“真的吗?”
亦菱点头笑道:“嗯,千真万确,就算夫人进了屋子,彦真他也不会生气了。”
沈夫人闻言喜笑颜开,立即提起长裙,加快脚步就往芷兰庭院内走去,随她而来的侍女们也连忙跟上,沈丞相回身对身后随侍的家仆威严地道:“你们还不快跟着夫人进去看看?”
那些家仆连忙应了,纷纷跟上前去。
只余二人之后,沈丞相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道:“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皇上……恐怕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