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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许久未写的日记写道:没有你的消息我实在痛苦,不知伤害你的心没有----哪怕只告知这一点也好。这样写完后觉得心里的空洞又有所增大。我认命地往自己杯里倒了约十公分高的二锅头,喝完上床,一觉睡到天明。

    翌日九点醒来,浑身酒气,不得不冲进浴室洗了澡,刮了胡子,然后把前一天洗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去晾。外面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一派秋高气爽景象,门口水杉树上,一只花斑猫懒洋洋地舔着爪子,赌气般瞪着浅黄色眼球,没好气地看着我,大概我那洗得掉色的牛仔裤挂在湿漉漉的栏杆上很煞风景。

    晒完衣服,看看时间,十点还未到,于是从写字台上拿起马赫•恩斯特的《认识与谬误》到阳台,在靠背椅上坐了,沐浴在温润的阳光下,沉了心来读完一章。说实话我并不爱读这类学究气十足的东西,而且即使静下心来看了也未必能真正理解其内容,只是觉得若现在不看点东西就无法心平气静,就无法好好思考我今后的出路,哪怕可以从中学到或悟到一点微乎其微的真理,也算是万幸。但我知道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这点,只能肤浅的将上面一排排黑铅字转化成无意义的语句生硬的拖进脑子里,对于那些更深层意义上的理解则毫无头绪可言。

    我如此不知所云地翻完一章,再抬眼看时间,已快十一点了,起身收拾了早起时的残局。窗外那只懒花猫打着哈欠,朝我翻了个白眼,悻悻地从树梢跳到地面,甩着蠕虫般肉滚滚的尾巴走到墙角,拐个弯,消失不见,似乎我那突然而至的忙碌扰乱了它的清梦。我从衣橱里找出去年冬季的那件厚藏青棉袄穿上,从乱纸堆中翻出前次慕雪给的那张已弄皱的纸条,带上门下楼。

    车站上稀稀疏疏地站着十来个人,几位早起出门买菜的老太太,用我无法理解的言语交谈着,皱纹涨潮般在她们眼角叠起奇异的波纹,几颗零星的牙齿泛着青黑釉色,随着嘴巴一张一合的运动相互撞击摩擦着,这情景不禁让人想到某种生锈老损的机器还在勉强工作的样子,她们手里都拎着大包小袋的食材----拔光了毛、开膛破肚的乌骨鸡,帮子厚实的大白菜,尾须沾满泥巴、散发着让我厌恶味道的西芹。

    十六路的到来似乎比平日更加准时,车上拥挤的人堆似死了般一干二净,只剩下从两旁兀立的落叶梧桐上透下的班驳树影还在自鸣得意,一排排古旧的青瓦平房湮没在繁华喧闹的高楼影壁下,明城墙的残垣断壁不时映入眼帘,上面“写”满风镂蚀和枪弹打穿的疮孔,向人们诉说着这个六朝古都的古今和过往。几位老太太亲密无间地头对着头,不厌其烦地说着什么,我不经意地朝他们瞥去一眼时,其中一位正巧与我的目光交汇到一处,于是她和善慈祥地一笑,我也报以笑容。

    临近大桥南路,我下了车,照着纸条上所写的地址,向一条嘈杂热闹的小街走去,道路两侧排列着低矮的平房,伸出的屋棚被搭建成各种小百货店、小食部、早点滩,买羊肉串的新疆人操着舌头打颤的普通话吆喝着,蓝白色的油烟伴随着生肉被烤过后的香味在巷子里弥漫。小路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又脏又黑的积水,上面飘着奇形怪状的油花和食物碎屑,看这光景我不难想象慕雪几年来生活的艰辛,但从另一方面看来,因为这里空气污染、噪音干扰,一定会有廉价公寓的存在,不然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居住在如此灰蒙蒙、脏乎乎的地方。

    在这条街上大约走了十分钟,拐了弯继续向前,刚才被笼了层薄雾似的天空豁然开郎起来,低矮的建筑也被公寓式淡红高层建筑取代,然后渐渐的,楼与楼的间隙也扩大开来,到最后那间隙竟成为大块的绿地或公园,楼房的高度也不再有直触云霄的突兀感,颜色随之换成了淡淡的水蓝。

    我在一栋没有树木映衬的楼旁停下,从兜里掏出纸条,定睛看了看,没错,的确是这里。我按了电子门的门铃,响了几声后,话筒里传来慕雪略显慌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把什么东西做砸了,她没多说什么,只是解了锁,我用力将那道深绿色的电子门拉开半米宽,那门发出惊人的怪叫声,我不得不放弃继续再拉的想法,一侧身闪进去,刚一登上楼梯就听见背后传来巨兽轰然倒下般的声响。

    一路向上,台阶被砌成较之平常略显高、窄的样式,边缘是犀利地棱角,让人不由心生畏惧,每一抬脚都小心翼翼地选择好下个落脚点。我险些有重心不稳掉下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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