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山门内,皆有凌仙榜。而凌楚的那座石碑,则在内宗山门处。”
说到这,张浩师兄的指向了遥遥东方,“那里,便是内宗。”
王忧侧头一看,入眼只有夜幕,入耳只有微风。
并未看见内宗。
耳畔,诸葛师兄的声音再度传来。
“凌仙榜不论境界、不论宗门,无关男女,只问强弱。唯一的限制,则跟问道大会异曲同工,就是上榜之人必须是‘少年人’。
而上榜只有一个条件。”
“实力。”
王忧点了点头,扒了口饭,“那张浩师兄的实力如何?”
诸葛师兄并未马上作答,而是接过金三胖递回的酒坛,再斟满一碗,举碗递到王忧面前。
王忧单手举起酒碗,二者“叮”的一声脆响。
诸葛师兄一饮而尽,王忧亦然。
此时的大师兄面色泛红,但眼神清明,他坐直了身子,大肚腩顶在桌前,“张浩师兄身经百战,在凌楚的‘年轻人’中,只输给过一个人。”
王忧瞳孔一缩,好奇问道:“谁!”
金三胖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闷闷道:“输给了大师兄…”
夏风习习,略带凉意,地上的野草,微微晃动,一片安静。
王忧呆呆地望着面色微醺的小诸葛。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诸葛大师兄竟然如此了得?难道…他就是凌楚的‘扫地僧’?
“别看我,不是我。我只是地灶房的大师兄罢了,去了内宗,我也是小师弟。”诸葛师兄摆了摆手,晒然一笑,他夹起了一片牛肉,不紧不慢道:“三胖说的,是我们凌楚宗所有弟子的大师兄,钟礼。”
“他?”
听见这名字,王忧似是酒意上头,一屁股歪到了地上。
几位师兄连忙伸手相援,却被少年摆手阻止。
他再度坐稳到凳上,望着略显讶异的诸葛师兄,惊问了句。
王忧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天天跟自己勾肩搭背,互吹乱捧的人,竟然会是这些师兄们的大师兄,而且,诸葛师兄说起钟礼时,那面上的表情,是打心底的尊重。
他一边回想着钟礼抠着脚丫,还要送到嘴边闻的模样,一边看着诸葛月凯的郑重模样,忍不住问了句。
“就凭他?”
没想到,这三个字,就像是在平滑如镜的水中,丢了颗深水炸弹。那一瞬间,所有胖子师兄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忧身上。
而且,人人皱着眉头,似乎不悦。
“大师兄,你别光让他喝酒啊,你让他多吃点菜啊!”
“就是,你看看,但凡多吃了一粒花生米,他也说不出这种醉话啊。”
“‘就凭他’,啧啧啧,咱们这小师弟可了不得,连钟师兄都看不入眼。”
“去去去!”小诸葛朝着四周摆了摆手,驱散了众人的目光,这才转过身来,望着王忧,“你见过钟礼师兄?”
诸葛月凯心中很是疑惑,自五年前,孟掌门踏入升天阵后,钟礼大师兄也不知所踪。王忧一个初出茅庐的山下小孩,看起来怎么对钟礼大师兄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呢?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王忧身上的机关一样,他立刻就回想起临行前钟礼的嘱咐。
所以,他点了点头:“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