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黑天穹,乌云密布,时不时响起几道沉闷的“轰隆”声响,似乎马上便要下雨。
但是,这幅闷雷滚滚的景象,从清晨一直持续到现在,都未曾落下哪怕一滴水珠。
与阴沉萧索的天色相反,长生院外,却是人头攒动,热闹纷呈。
许多衣着服饰并不相同的年轻弟子,正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院中那场即将分出胜负的比斗。
不过,他们口中所讨论的,并不是谁会赢,而是谁会输。
“狗R的,这都快点了,那个天杀的叶小星怎么还没输!”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正咬牙切齿地望着朱红大门方向,嘴里时不时传来几句粗鄙之语。
男子宽大的灰色道袍上,满是泥土灰尘,正散发着浓郁酸臭。
衣袍下,却是掩不住的瘦骨嶙峋。
而这名男子的身侧,正立着一位衣着身形与他极为相似的青年男子,他也是一副愤然模样。
“不是说那个王忧有一道神妙剑符吗?怎么这都进去了大半个时辰了,还没传来那叶小星身亡的消息,难道传言有误?”说话男子三角眼,瘦猴腮,犹如鼠精在世一般。
“不可能!”
消瘦男子快速摆头,否认道:“刚刚我看得一清二楚,那个王忧的胸前,分明别了一道明黄符咒。而且农桑院的那些人,先前不也说那个王忧用剑符吓退了执法院的人吗?”
鼠目男闻言眼睛一眯,闭成一条细缝,嘴角也露出一丝冷笑,低声道:“既然有剑符的话,那叶小星说不定现在身体都已经凉了。”
“对啊!”
消瘦男子深陷的眼窝中,突然迸发出炙热的光芒,他如同僵尸般僵硬地点着头颅,嘴里喃喃道:“肯定是死了,肯定是死了。”
念叨了几句后,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莫名笑容,仰天长啸道:“死了好哇!”
尖锐刺耳的笑声,顿时吸引住许多人的目光。
只见这名消瘦男子忽然跪下,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哭嚎道:“不就是偷了一点灵石吗,你至于这样对我吗……至于吗……”
一听这话,所有人立刻露出鄙夷目光。
……
……
尽管长街上大部分人言里话外都是巴不得叶小星输,但是仍有一小撮人,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这些人身着绿袍,有男有女,正站在在距离诸葛月凯一拨人不远的石狮处。
与其他那些希望叶小星死的人不同,他们这一撮人,似乎人人巴不得王忧出不了长生院的门槛。
更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讨论声音格外大,大到地灶房每一个人都能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听清他们所说之言。
“照道理说,秋水剑不应该这么弱啊,怎么咱们来了都有一炷香的时间了,里头还是没点儿动静呢,难道那道剑符真有那般厉害?”一名身材火辣的绿裙女修皱眉说道。
立刻,就有一名样貌不凡的青年男子轻笑安抚道道:
“李师妹别急,剑符如若真有那般神威,那小子早就捧着秋水剑出来了。想来应该是叶小星顾忌着曹峰主的关系,所以有些畏手畏脚。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几个便可乘兴而归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那一小撮人连连大笑,仿佛他们此行就是为了看王忧失败而来。
刹时间,地灶房的各个胖子们,都听得是脸红脖子粗,但由于对方身着的是内门弟子才会穿着的服饰,一时间倒也奈何不得他们,只得气鼓鼓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别人在那里拿着小师弟开涮。
……
……
与此同时。
与外间的想象不同,长生院中并无刀来剑往,也无呼喝打斗声。
只有寂寥的秋风,掠过片片花丛,发出“沙沙”轻响。
此刻。
王忧的前胸后背,正不断地渗出血液,伴随着“滴答”轻响,血液正拍在地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鲜红血花。
但是,王忧无暇顾及身上的痛楚,只是怔怔地望着叶小星,极为不解。
叶小星十息以前便立在那里,已经许久未动了。
哪怕是自己先前露出了一丝破绽,对方都无动于衷。
更奇怪的是,秋水剑这光速般的一来一回,仿佛并不是叶小星所使出的一般。
从始至终。
对方表现得根本不像对手,反而更像个路人。
终于。
王忧还是按捺不出心中的疑惑,剑尖杵地问道:“先前你不是一直很想将我赶出宗门吗,可是现在怎么不动手?”
当他说出这话时,他已经做好了叶小星拔剑相向的准备。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没有表现出一丝战意,只是冲着自己摇摇头,说道:
“没有必要了。”
没有必要?
这叫什么话?
王忧闻言人都愣了:“啊?”
“既然没有必要的话,那你先前派人在我们地灶房门口叫嚷了那么些天,难道是抽风不成?”
叶小星面色如常,竟没有表现出丝毫怒意,仿佛王忧是在说他人抽风一样,平静地说道:“那是因为在下先前对你有些误会。”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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