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练功房中只剩下王忧与郑方二人。
烛火摇曳下,房间中很是安静。
安静得王忧有些尴尬。
此刻的他很想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望着师兄那张平静的脸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但是,余光中他又瞧见了十分凌乱的场景。
既然闲来无事,那还不如打扫下卫生。
有事干总比干瞪眼强。
然而。
当他刚走到桌边准备打扫,却被郑方师兄出言制止道:
“用不着这么麻烦。”
说罢,他大袖一甩,房门应声而开,紧接着,他又一甩袖,便将整个桌子连同地上残渣,一同飞向练功房外.....
不过,在飞出门槛的刹那,那些物事的遁度又骤然放缓,随即轻轻落下。
做完这些,郑方手臂再度一挥.....关好门以后,他一边拍手掌,一边轻笑道:“搞定。”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王忧人都看愣了。
活你都干了,我怎么办?
王忧的原意本是无奈,但眼神落到郑方眼中时,却被理解成了因技法而感到惊讶,所以,他摇头轻笑后,又极为自然地抬手吸来两块蒲团,席地而坐道:
“不必惊讶,等你筑完基应该也能轻松做到。”
“嗯。”
王忧不由苦笑一声,轻叹口气后也随之坐下。
这下倒好,啥事都干不了了,真的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该找些什么话题来聊呢?
正当王忧发愁之际,郑方师兄忽然打破沉默道:
“怪不得靳九说他平日里不饮酒,原来一喝酒变成了那副德行。”
“哎,我要是他我也敢不喝酒。”王忧连忙笑着应道。
“说起来,我师父今天好像也喝多了。”郑方微皱着眉头,似在回忆.....
“不会吧.....”
王忧有些不敢置信,问道:“不过才喝了一碗半而已,李峰主这也能醉?”
郑方微微摇头:“若是灵竹酒,师父哪怕饮上千碗万碗,脸上也绝不会泛起一丁点儿红意。但是,今日所饮,乃是他珍藏了将近有三百年的女儿红。”
乖乖?
陈酿了三百年的酒?
王忧不禁咽了口唾沫:“真的有三百年?”
郑方郑重点头:“千真万确,这是李师伯亲口告诉我的。”
“那我们怎么啥事没有?”王忧皱着眉头,疑惑问道。
郑方若有所思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能我俩没有太多牵挂,也无那多愁思,所以并不能品出酒中余味。”
说着,他忽的一顿,双目直勾勾地望着王忧,缓缓说道:“其实有些话我不该讲,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王忧面色一沉,肃然道:“何事?”
“知道那酒何人所酿吗?”
王忧摇了摇头,大胆猜测道:“莫非是李峰主已经故去的挚友?”
郑方微微摇头,也不卖关子,直言相告道:“那坛酒,是我师父亲手酿造。”
“什么!”
王忧瞳孔一缩。
他顿时明白过来,为何李峰主对那坛酒似乎格外看中,甚至频频走神。
“毕竟所酿之人,不过是拥有七情六欲的凡夫而已?”王忧细细回味着这句李贺之言,登时从中品出许多意味。
李峰主所酿的.....并不是酒!
而是愁思!
难怪这酒后劲是苦的!
明白过来的王忧,一时间不禁脱口问道:“他为何发愁?”
他实在想象不到,身为知礼州天宗大修之一的李贺,究竟能为何事愁苦?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能算作愁思.....”
郑方轻轻摇头,否认道:“而是梦想,我师父数年百来昼思夜想的梦想。”
“知道我师父当年埋下酒坛后,怎么跟李师伯解释这事的吗?”
迎着郑方的询问目光,王忧摇摇头,坦言道:“不知。”
“看来那群小胖子们并未跟你提过此事。”郑方回头扫了一眼门外,而后回过头来,满脸认真地说道:“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凌楚登顶之日,便是我请诸君共饮坛中酒之时’。”
“登顶?”王忧瞳孔一缩,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现在如何还不明白,李贺峰主已是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若自己能从天星渊归来,那还好说,可一旦自己并不能活着归来,岂不是连同李峰主的梦想也一同埋葬在那深渊之中?
“如此厚望,如此厚望啊.....”王忧喃喃说道。
肩上的压力,不知不觉间似乎变得越来越重.....
“压力大有时并不是一种坏事,它能在带给你焦虑的同时,也能迫使你不断往前。”
郑方语重心长地说道:“时间紧迫,既然我已经来了,咱们也得赶快定个详细的修炼套路。”
王忧轻叹一声,道:“师兄有何建议吗?”
郑方点头:“吃饭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
“白天时候,秋水剑充能之际,你与靳九斗剑,我在一旁指点你们二人;秋水剑充能完毕时,靳九退至一旁休息,你与我全力走上几招。”
王忧心中一愣,不禁问道:“与他练完又与你斗?”
“嗯,除去晚上打坐吐纳的时间以外,你一刻不休。”郑方语气平静地说出“魔鬼之音”。
王忧有些头大地说道:“这样的话,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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