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白,我虽然痴武,不大关心时事,但是,却也知道,咱们齐国啊,除了那些会钻营的国人外,这国人与野人——哪里还有半分的区别哟!”
“尊祖为什么在民间有那么高的威望,为什么现在咱们齐国乡间,多有唱硕鼠之人?这可是卫风!可不是我齐国之风呢!”
田豹的眼神里,全是了然:“三分其二之税啊!白,也就是尊祖还将彼等当做是一个人来看的,许了他们大斗借贷,小斗收税之恩了,若不然……”
“嘿嘿!”
田豹冷笑一声,他放缓了马速,任由马儿在官道上奔驰着……
田豹指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就是大野泽,白你不曾去过,我却是去过的!”
他眼神眯了眯:“你可知道,便是在那盗群里,在那群被称为无君无父、无情无义的盗匪里,尊祖的威望都是如日中天的呢!”
“啥?”
田白一楞,在民间田乞的威望已经这么高了吗?
“此地……”见到田白吃惊,田豹观察了一圈四周,这才是开口道:“这是中大夫监止的邑属,可不是咱家的地盘,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吁!”
田豹停下了战车,后方的战车还有里许的位置,正好是有着时间的,他径直带着田白朝着正在田地里劳作的百姓中间走去。
“呀!贵君子这是要出行啊!”
弯腰在地里劳作衣衫褴褛的百姓,头上裹着亚麻色的头巾,见到两个衣衫华贵的公子哥走来,为首一个看似年长的男子急忙弯腰道。
“唔,吾等要去公干,敢问此地可是中大夫子我的邑属?”
监止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子我的,是以,田豹才有了这番话。
“嚯!”
听闻这两个少年郎,竟然这般的语气提起了他们的领主,一众百姓慌忙跪倒在地,脑袋微微低垂,行了空首礼:“贱婢等不敢提了主人名讳,此地正是主人邑属!”
为首的那个仿佛是一个小头人,他开口道:“敢问二位君子来自何处?”
“某?”
田豹笑道:“吾等是田家子,彼乃田家嫡子!”
他手指田白,对于是田家的一份子,田豹很是自得。
“呀!”
这已经是这群黔首不知道第几次惊呼了!
却见他们恭恭敬敬的再次跪倒在地,久久顿首之后才是道:“奴婢等不知道是田家小公子到来,多有失礼,还请小公子不要见怪了!”
“起来吧,吾等只是等一等后方的同伴,”田白解释了自己两人前来的缘由,也是打消了黔首们的疑虑。
看到黔首们的应对,他已经相信了田豹的话语。
从这一群黔首对待他们前后的态度里面,田白已经明悟了一切了!
面黑肌瘦的百姓们即是忐忑,又是兴奋,甚至还有了几分的与有荣焉的看着他们,虽然身上补丁摞补丁,甚至那本来应该是亚麻色的衣衫,都因为修补的太多,隐隐有了深浅不一的花色了!
田白的心一阵疼痛。
这就是华夏的百姓啊!
贼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