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瞥了克拉尔一眼,说道:“克拉尔千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刘大人!我兄长心直口快,你不必介意!”达班说着,扯了扯克拉尔的衣袖,又说道:“只是如今我们按照你的建议行事,却落得如此地步!这恐怕......”
“达班千户,话不能这么说!起码去加洛山,你们整个霍格氏族尚有生机,若是留在这里,怕是早晚要血流成河吧?如今若是非要将这罪名扣到我刘远志的头上,似乎对我有些不公平吧?说到底,霍格氏族将来如何,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寻求一个于我赵国有利,又能保住你们的方法!”刘远志一脸严肃的看着达班和克拉尔,然后说道:“加洛山不同河西草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你们去了那里,一来不用受拘束,二来若是哪天卡布想动手,你们凭借地利,也无需忌惮,这有何不妥?难不成要把整个河西草场都留给你们,让木都首领带着其他部众去加洛山不成?”
“这等天方夜谭的想法,我们自然不敢妄想!刘大人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达班千户,我一直以为你是霍格氏族头脑最清醒的人,没想到你的眼光也不够长远!”刘远志毫不客气的说道。
达班有些不悦,问道:“刘大人什么意思?”
“东西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眼下能让整个霍格氏族全身而退才是最主要的!静候时局的变化,等待时机,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心性!想当年吴越之争时,越王勾践曾败于吴王夫差之手,他当时遭遇的境地,可谓山穷水尽九死一生!恐怕比起你们去加洛山,要艰难万倍吧?国破家亡,自己都沦为敌人的奴仆!可是勾践他又是怎么做的?是一死了之还是逞匹夫之勇?都不是!他忍辱偷生,卧薪尝胆,直到多年以后,终于时机成熟,一样反败为胜!”
刘远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说的舅甥三人面面相觑,竟也无言反驳。
于是刘远志放慢语速,又说道:“二位千户,库里台公子,成大事者,最要紧的是耐的住性子!这人一旦急于求成,就容易出错!尔等所谋之事,不成功便成仁。不要想着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达班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刘大人,我们舅甥三人都是粗人,不如刘大人能言会道!现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等都无退路!今日,我想再问刘大人一句话。”
“千户但说无妨!”
“当时你答应我,可保库里台无恙!这句话是否真靠得住!”
“当然!”
“若刘大人有意外情况,又该如何?”
“就算没有我,还有闵公子在!千户不必担忧!这个承诺,不是在下个人的承诺,是赵国对霍格氏族许下的诺言!”
“既然是这样,刘大人敢否对天起誓?”达班严肃的问道。
“呵呵,有何不可?”刘远志一口应道。
在刘远志的心里,他不信鬼神,不信因果,所以所谓的毒誓,不过是几句戏言。
“这发誓要说什么,千户需不需要给些建议?”刘远志笑着问道。
达班想了想,说道:“刘大人自己看着办吧,意思对了就行!”
刘远志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刘远志对天起誓,赵国定要保库里台之安危,时机成熟,便助库里台夺回首领之位,若有虚言,乱箭穿心而死!”
达班看着刘远志,微微点头,然后将面前的碗倒上酒,又抽出一把匕首,划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碗里。
“千户,这是做什么?”刘远志有些疑惑。
“刘大人!劳烦你吃点苦头,请把你的手伸出来!”达班说着,朝刘远志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