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大单于走远,慕容恪这才敢抬起头,正想开口问慕容儁刚刚是怎么回事,慕容儁便出乎意料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从小到大,慕容儁很少打他,这一计耳光对于慕容恪来说,无疑是把他打懵了。
“二哥……”慕容恪一脸茫然的摸了摸脸,然后看着慕容儁。
慕容儁脸色铁青,压低嗓门,呵斥道:“你个有勇无谋的混账!刚刚我那样给你暗示,你为何还非要出彩!”
“我……”慕容恪根本就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刺杀石闵这等凶险之事,我们鲜卑明明可以置身事外,让匈奴人去蹚浑水!你倒好,尽会逞英雄!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厉害了!你个混账东西!”慕容儁毫不留情的责骂道。
慕容恪不解,问道:“二哥,我不明白,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为何不能我们自己去?更何况咱们鲜卑和匈奴已经结盟,石闵又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干嘛……”
“你懂什么!”慕容儁几乎咆哮道:“你把我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虽然小弟不知道兄长的意思,但是兄长既然说我错了,那我就是错了……”慕容恪倒是识趣,自觉的低头认错。
慕容儁气愤的说道:“你以为匈奴人和我们结盟,就会完完全全与鲜卑一条心?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些不过都是权术上的诡诈!根本不会有永远可靠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逞强,坏了多少事情!”
慕容恪摇摇头,也不敢看慕容儁,答道:“小弟不知……请兄长明示……”
慕容儁此时此刻,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慕容儁说完,便走开了,而慕容恪则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走!”慕容儁忽然回过头,对正在发愣的慕容恪喊道。
慕容恪看了一眼慕容儁,不敢直视,连忙跟了上去。
由于不清楚石闵目前的动向和具体位置,慕容儁一时间难以制定具体的刺杀方案,只是在心中大致构思了一个计划,虽然此事确有风险,但是相比之下,留着石闵,才是更大的祸患。
鉴于时间紧迫,慕容儁便仓促的准备了一下,问匈奴单于要了四个干练的手下,作为探马刺探情况,同时,要了足够的干粮和水,以及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便是毒箭。
一路上慕容儁都没怎么说话,这让慕容恪倍感压抑,他对慕容儁,从来都是又敬又畏,所以面对此种情况,慕容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由于带着伤员,还有几车的贡品,所以石闵的队伍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一日不过百十里路。
“闵公子,按照咱们这行军速度,恐怕还需要几天才能到达老鸦山吧?”刘远志骑在马背上问道。
石闵懒得看地图,便问身边的嘎多:“此处离老鸦山还有几天路程?”
嘎多想了想,又掰着指头算了算,然后答道:“大概还有三天的路程!”
石闵点点头,对刘远志说道:“还有七八个弟兄有伤在身,这路又不是太好走,咱们只能走慢一点,免得过于颠簸,让受伤的弟兄更加痛苦。”
“公子说的有理!”刘远志说着,看了看不远处正无精打采的库里台,然后低声说道:“反正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回赵国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石闵笑了笑,然后对朱松吩咐道:“朱大哥,传令下去,让弟兄们下马休息!”
朱松立马应道:“是!”
由于天气炎热,又恰逢正午时分,所以众人下马之后,便将马匹牵入旁边的一片林子里,一起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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