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吧?按照礼部的规矩,库里台来赵国,应该安排在京城驿馆下榻,待以宾客之礼。此外,就算要监禁,也不该是庆王府,大理寺岂不是更合适?”
“宾客之礼?哼!”石遵冷笑道:“羌族人不过是疥癣止痒,有什么可担忧的,现如今早已对赵国俯首称臣,赵国与羌族人只见无主宾之道,只有君臣之礼!”
“君臣之礼?那敢问庆王殿下,明日我等上朝,是不是也该带着枷锁站在这大殿之上?”
“西华候,你不必断章取义!奴才就该被踩在脚底下!你们汉人整天仁义道德挂嘴边,不一样被我们羯族给征服了?男人统统杀光,女人做了两脚羊!这就是你们说的道义,不也就是这样一个下场吗?”石遵嘲讽道。
石遵说出这话,有些羯族人立马哄笑起来,那几个汉人官员,又羞又愧,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礼义仁智信,此乃天道!自古如此!庆王口口声声说不屑此间道理,那岂不是君臣之礼你也不必守了?难怪你要将库里台囚禁在你的庆王府!原来是早已无视父皇了!”石瞻寸步不让,字字珠玑。
“石瞻!你需要血口喷人!父皇面前,岂容你这样胡言乱语!”石遵恼羞成怒。
这时候,石闵说了一句:“刚刚不是庆王殿下您自己口口声声说的,仁义道德都是无稽之谈吗?”
“你们父子二人今日说的都是什么歪理!”石遵自知言语上讨不到便宜,便对石虎说道:“父皇!您......”
“吵死了!”石虎不耐烦的吼了一句,骂道:“有事说事!吵什么吵!不服气的自己出去打一架!”
石遵当然不会是石瞻的对手,他也不愿意真的去尝试,因为那只会令他出丑。所以石遵是恨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石瞻。
“吴侍郎,你说说看,按道理,库里台如何安置才比较妥当。”
那位原先也曾效力燕王府的吴侍郎,是张豹的手下,因张豹疯疯癫癫,礼部暂时由他接管。
“启禀陛下,据礼制而言,西华侯所言,句句在理,库里台虽然是质子,然而安排在庆王府,实在不妥。毕竟库里台是赵国的质子,不是庆王府的质子,于情于理,该安排在驿馆。”
“驿馆?哼!之前鲜卑慕容氏两兄弟也是软禁在那个地方,有几十个禁军看守,不一样让人跑了?”石遵说着,又站出来对石虎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既然库里台是质子,就不必善待他,将他囚禁在庆王府,儿臣担保不会出任何问题!”
石虎微微点头,似乎觉得石遵说的也有道理。
这时候,石闵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有话要说。”
“好!朕听听你小子有什么见解!”
“库里台来赵国,确实是做质子,不过当初臣与刘大人商议此事的初衷,不是要为难库里台,相反,是要厚待他。”
“厚待他?石闵,你没事吧?赵国的……”
“庆王殿下!”石闵镇定的说道:“陛下面前,您能否听我把话说完?”
“庆王,你别插嘴,让他把话说完。”石虎吩咐道。
“是……”石遵有些不服气,撇了撇嘴。
“你说说看,为何要厚待库里台这小子?”石虎靠在龙椅上,看着石闵问道。
“羌族现在虽然还是木都当首领,但是木都此人胸无大志且昏庸无能,实际上大权都握在他的夫人胭脂和万户卡布手里,偏偏这两兄妹皆是阳奉阴违出尔反尔的小人,眼前所谓的俯首称臣,不过是他们的权宜之计,不能当真。但是库里台是先首领夫人的独子,也是木都的长子,早已被立为羌族首领之位的继承人,也是霍格氏族唯一的希望。但是这样一来,胭脂夫人的儿子自然没有机会继承首领之位,那胭脂夫人和霍格氏族之间,必定是水火不容。正因为有这一层矛盾,库里台才能被带到赵国,对于他来说,如果留在河西,必死无疑。而臣与刘大人之所以要把库里台带回赵国,为的就是保他一命,等将来时机成熟,霍格氏族重夺大权,咱们赵国便可将库里台扶持为新的羌族首领,如此一来,以库里台在赵国生活多年的经历,而我们又厚待他,他定然对赵国感恩戴德,如此,河西羌氐两族对赵国才算真正的臣服!所以臣斗胆,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