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瞻坐在那一言不发,他刚刚听狗蛋儿从前线带回的最新消息,心中甚是担忧石闵等人的安危。
“大将军,您快想个办法啊!”狗蛋儿连夜赶路,来回奔波两千里路,几乎累的已经虚脱,却仍然咬着牙对石瞻禀报了详细情况。
秦怀山坐在一旁的文案旁,也忽然停下了手里的笔,眼中也充满期待的抬头看着石瞻,毕竟在这个军营里,没有人会愿意听到石闵出事。
石瞻脸色凝重,沉默了半天,终于缓缓说道:“眼下别无他法,小闵既然已经带人入塞,茫茫草原如何寻得他的踪迹?听天由命吧。”
石瞻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将军!咱们可以将此事禀报陛下,请求陛下派兵增援啊!发动十万人马出雁门关,总能把少将军找回来吧?”
“事已至此,谁都没有办法,只能祈祷他自求多福吧。”石瞻说完,转过身,强忍住内心的担忧,不想让他人看到。
“可是将军!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怎么能见死不救?”狗蛋儿没相当石瞻听到消息后会是如此反应。
“亲生儿子又怎么样!若是为了救他发动十万人马兵犯匈奴,你知道牵扯到多少事情吗?那十万士卒就不是爹妈养的?那万石粮草难道不是百姓们辛苦种的?为了我一己私欲,给赵国带来更大的灾难,我做不到!”石瞻顿了顿,接着说道:“赵国连年征战,现在已经无力做大规模的主动出击。”
“大将军!难道咱们就这样干等着消息吗?万一少将军那一万人马被匈奴人给发现了,岂不是凶多吉少?”狗蛋儿一脸焦急的样子。
“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石瞻转过身,看了一眼狗蛋儿,而狗蛋儿也满是期待的看着石瞻。
石瞻叹了口气,对狗蛋儿又说道:“你连夜赶路,赶紧下去休息吧,我稍后进宫。”
“是!”狗蛋儿一听石瞻要进宫,立马想到石瞻是要去找皇帝搬救兵了,于是喜笑颜开,用力点点头,然后离开了石瞻的大帐。
“先生若是我,此时会如何抉择?”石瞻见狗蛋儿离开,便问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秦怀山。
秦怀山听到石瞻问他,立马停下了手中的笔,看了看石瞻,轻轻咳嗽一声,缓缓说道:“将军心怀天下,固然令人钦佩,但您在赵国大多数人的眼里,始终为异族,关键时刻,还望将军适当为自己考虑一下。”
“你的意思是去救小闵?”石瞻低声问道。
“公子熟读兵法,又懂得用兵之道,方才那位副将所报,足以看得出公子此次出征表现出的惊人胆识与谋略,老朽相信在这一方面,将军一定比老朽更有见解,所以老朽冒昧说这样一句话,事情未必那么糟糕,公子既然敢带着区区一万人去追击胡人,那必定是有所准备的。”
石瞻听完秦怀山的话,也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与我想法一样,小闵不是莽撞之人,而且那薛赞跟着王世成也算久经沙场,既然有他在小闵身边,我相信小闵的这个决定一定是得到了大伙儿的认可的。”
“李昌和王世成二位将军这么急匆匆的派人回来报信,其心情也能理解,一来,公子是大将军的独子,若是出了意外,他们没法向您交代。二来,公子在他们眼中如同自己的孩子,两位将军向来对公子关爱有加,当二位将军得知公子只带了那么点人就出关,自然心中担忧。”
“先生所言确实在理,李昌和王世成这两个人的脾气我太了解了。他们如此心急,也有他们的道理。”
“将军,请恕老朽直言,李城被破一事,不知道将军如何打算?”
石瞻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思量,说道:“按理说云中破城,前线的消息今早就应该已经送到陛下那里,可是到现在宫里都没有动静,可见这个消息暂时还没有送到陛下面前,很有可能是庆王刻意将此时压住不报,我暂时还是不触这个霉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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