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魏王府宴的主人公之一,曹凤瑜从醉金楼回到栖凤小筑,沐浴更衣,换上一身素色白袍,孤身赴宴。
栖凤小筑里那些年轻貌美的丫鬟们可能正在赏月放灯船,也有可能在观月亭里有说有笑,也有可能在自己闺房里睡大觉。
既然二十四房丫鬟不能作为宾客入席,曹凤瑜自然不能让她们伺候别人。
栖凤小筑与魏王府一湖之隔,氛围则是天壤之别。
王府上下忙碌的四脚朝天,一个人恨不得劈开当成俩人用。前来赴宴的人数远远超过预期,男仆女婢脚底着火似的来回窜动,一刻不得闲。
即便如此,也没人敢让栖凤小筑那二十四房丫鬟过来帮忙。若是让曹凤瑜知道了,肯定会把魏王府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栖凤小筑甚至要比王府还要难以进入,就连魏王想见自己儿子了,还要吩咐唯一有‘特权’的小安子给栖凤小筑那边汇报。
大多都是寒暄不了几句,曹凤瑜总是拿乏了要休息为借口,将堂堂中原之主权势彪炳的魏王轰了出去。
魏王府出入是由‘五衾将’之首的项典雄负责。
从王府大门进入,九转十八弯,穿过比寻常富贵人家还要大的花园闲庭,便到了王府里边唯一一个没有名字的建筑。
外观雄伟壮观,有遮天之势。
这一路来都有仅相隔一步之遥的青铜狰面军镇守。
五个训练有素的青铜狰面军联合击杀一个太玄境高手不是问题。更不用说修为入境的百夫长千夫长之类的了。
这座名义上没有名字的建筑,王府下人都称其为‘小麟德殿’,是魏王宴请百官贵客的娱乐之地。
曹凤瑜一路走来,没有一个青铜狰面军示好,冷酷的仿佛失去了灵魂。
天色渐暗,月色之下,青铜狰面军每个士兵的双眸都带着凌冽寒光,看上一眼,鸡皮疙瘩都能起来。
青铜狰面军只效力于魏王和项典雄,就连身为魏王长子的曹凤瑜连让他们说句话走一步的权利都没有。
魏王令下,央安皇城都敢大军压境。
曹凤瑜与这些不近人情的怪物自然是没有好说的,进入大厅,排列了将近百张单人长案。
一条江南道名家纺织的红色地毯铺在中央,将百张长案一分为二。
撒眼望去,中原道的文武百官占了一半儿,坐在东边。
西边的人尽是些武道江湖诸子百家赫赫有名的人物。
东边的官儿看不起西边浑人的粗俗,西边看不起东边文官的惺惺作态,这也是家常便饭之事。
宴会还未开始,曹凤瑜尚未入座,他从江南道刺绣名家纺织的地毯上穿行。
对他行礼问候的尽是些溜须拍马为自己仕途着想的文武官员,尤其是卖弄墨水的文官,文绉绉的谄谀献媚,好不痛快。
曹凤瑜对于这种只会耍些嘴皮子小聪明的此类,基本上懒得理会。瞧不见半点真心,何必多费口舌。
当然,对于智者,曹凤瑜自然是打心眼儿里尊敬。这类人,自己也见过,王府大管家曹甫之肯定是其中之一。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句话用来形容计谋不输李文朴的曹甫之,最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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